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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西域时,任弘只是个想要蹭蹭风口投机者,混点功劳,级级往上挪。
可时来天地皆协力,返程时,他已是经过烈火锻打过镔铁,在天山寒风中证明决心,与匈奴诸王斗智斗勇磨砺谋略,手里拎着两颗胡王脑袋,昂首挺胸。
他现在,俨然成站在大时代最前沿弄潮儿!
不必再为祖父任安罪名忧愁。
不必再为突破区区三代禁锢而沾沾自喜。
光都不敢乱碰这历史问题,更别说任弘。
所以任弘想为任安彻底翻案很难。
但没办法解决问题,可以把提出问题人解决掉啊!
只要将那个向汉武帝告发任安与卫太子勾结粮吏搞臭搞倒,学习儒生们最擅长招,从人品和道德上批判他,便能反过来证明,他当年供词为假,任安罪不至死。
结这桩陈年恩怨,便是任弘对任氏唯“报答”。
更不必为回到朝中,会不会被仇家刁难而思虑万千。
原本漂浮不定命运,正如那自制节杖般,被牢牢握在任弘手中。
“夏翁且安心,安乐不过是昌邑国相,王国左官,区区二千石而已。”
“现在不该是怕他使绊子。”
“而该轮到他食不甘味夜不能寐,害怕报复!”
倒是夏丁卯还有些担心:“君子,那当年诬告老主君粮吏,如今已是两千石高官,恐怕……”
当年在悬泉置为小吏时,任弘寂寂无名,夏丁卯不必太过担忧。
而任弘加入傅介子使团后,身在西域,就算那仇家听闻,也很难插手来管他。
可如今任弘立下大功,载誉入朝,名声已经散播出去,哪怕那仇家再迟钝,也知道任安孙儿回来,夏丁卯怕任弘入长安后,会遭到非难。
任弘却笑道:“夏翁大可放心,现在谁敢动,就是在动为大汉流血流汗功臣,没人会那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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