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门数百戍卒燧卒持戈矛站在两侧,目光看向每个路过人,有敬佩,也有羡慕。
敬佩他们在西域出生入死,羡慕他们载誉而归。
“击鼓!”
随着玉门侯官声令下,城头敲响金鼓之音。
任弘记得,他们年多前出玉门去楼兰时,身后玉门关亦有击鼓相送。
“因为玉门是大汉门槛,近乡情怯啊。”
从建立那天起,作为帝国西界,玉门和阳关,就被冠上不同于般城障意义,往后两千年,文人墨客们会赋予它更多内涵。
而当任弘向来盘查侯长交上自己符节后,侯长那黝黑脸上露出惊讶眉毛高高扬起。
“君便是任弘任谒者?”
“你认识?”任弘看向周围,玉门关守卒们听到这几个字,也竖起耳朵,好奇地看过来。
那是个奇迹。
待到他们过魔鬼城,抵达榆树泉时,这里已建起座巨大障塞,名为榆泉障,是“大煎候官”驻地,旁边甚至还有个小集市,卷发青眼粟特人聚集于此,等待每个月次丝绸贸易。
切都那熟悉,但也有很多变化,度死寂丝路,再度繁荣起来。
任弘还看到些在他们前抵达西域诸邦使团在此停留,等待敦煌郡允许他们进入玉门,前往长安朝见天子,每个人身份都被细细盘查,跟后世过海关似。
任弘有传符在手,不必如此麻烦,让其他人换驿马,沿着修葺过大道,往玉门方向驰骋而去。
当时鼓声有些悲壮,那是送袍泽出征,黄沙莽莽,他们很可能壮士去兮不复还。
而如今,鼓点
侯长大笑:“不止是玉门关,放眼整个敦煌郡,谁还没听说过任君之名?任君人灭国,为大汉扬威,三岁乳儿亦知也!”
名声总是比脚步传得更快,当年傅介子也是如此啊。
仔细对照后,符节没有问题,比六百石玉门侯官也亲自出来,郑重地朝任弘作揖,请他入关。
“身子直些,头抬起来,别给西域袍泽们丢人。”
任弘低声嘱咐下去,麾下吏士都收起腹,昂首挺胸地踏入关内。
烈日当空,万里无云,正值旺季疏勒河直通榆树泉,而极远处阿尔金山上,积雪在苍天映衬下格外白。
在它们之间,则是个土黄色大土墩子,孤零零屹立在世界尽头玉门关。
“这就是母亲心心念念玉门关?”
刘瑶光勒住马,看着玉门关,这明明就是座再普通不过关隘啊,但不知为何,离它越近,就越是心潮澎湃呢?
任弘指着使团中,那几个原本说说笑笑,可不知为何,远远望到玉门关,却忽然开始止不住流泪吏士,对瑶光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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