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才能赢得乌孙人心。”
元贵靡无奈,只能每天都离不开酒,让自己麻木。
他也杀过人,在路上时,右大将便将抓获龟兹俘虏给元贵靡练手。但元贵靡往往用箭远程解决,拒绝沾染鲜血,也不敢去看死者眼睛。
此刻,看着元贵靡持刀缓缓靠近,绛宾意识到什,抬起头看向元贵靡,目光里满是恐惧。
站在绛宾背后,元贵靡手无力地垂下来,喃喃道:“还是做不到。”
“大王子!”
这时候,乌孙右大将将刀子双手捧着,递给元贵靡:“众人已经聚齐,该动手。”
这便是右大将为元贵靡找到树立威望方式,右大将能保证,辅佐元贵靡打个漂亮仗,并纵容参与乌孙人劫掠,满载而归,回去之后,他们会向所有乌孙人吹嘘王子慷慨。
但元贵靡也有必须亲历而为事:当着众人面,杀死龟兹王,割他头皮,喝他血,完成成年礼!
这件事会成为乌孙人口口相传壮举,从而帮助元贵靡在继嗣事上,赢得更多人支持。
在乌孙国,就彻底扶不起!”
……
绛宾已是待宰羔羊,但哪怕如此,他仍试图与瑶光说话。
“公主,可要转译?”译者如此询问瑶光。
她却立刻偏开头:“不必。”
右大将有些愠怒,十多年前,他被解忧侍女冯嫽所吸引,不
但元贵靡接过刀子后,手却是微微哆嗦。
他从小受两种截然不同方式教育:解忧公主希望儿女们不要忘汉家外孙身份,于是教他们识字,为他们读《论语》《孝经》。耳濡目染之下,仁义这两个字,已融进元贵靡血液里,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位书上有匪君子。
可在受汉式礼乐教育之余,他却又得接受乌孙人狩猎杀戮淬炼,以贪狼为荣,以仁爱为耻,只是他骑射之术,连乌就屠都赶不上,更别说妹妹瑶光。
这两种截然不同生活,几乎要将元贵靡撕裂开来,只能疲倦地应付。为母亲,为家族,努力成为个乌孙人,担当起责任,做这场战争主将。
路上,乌孙人习惯性地掳掠与屠戮,都让元贵靡频繁皱眉,想要阻止,右大将却告诉他,不但不该阻止,更要鼓励纵容。
不管是唾骂,诅咒,还是求饶,都毫无意义。
尤其是,这些话可能会影响到兄长决心。
若是杀羊前,能听懂羊在咩咩哀求什,你还下得手,还能吃它肉?
“这切,都是龟兹王家咎由自取,侍卫,任君袍泽们,不能白死。”
瑶光公主努力说服自己,却还是觉得,龟兹,尤其是普通人为龟兹王愚蠢行径付出代价,确实太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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