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孙人只能边走边杀掉羸弱受伤马,他们必须加速抵达下站,否则只能抛弃三成马匹,许多乌孙人得从有马变无马,骑兵转步兵。
任弘能听到乌孙人抱怨,这些地方都太贫瘠,比起富饶伊犁河谷和热海盆地,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难怪乌孙放在西域乃最强大国,只隔着座天山,却点南侵意思都没有。顶多吓唬吓唬几
于是,任弘是被两个乌孙大汉搀着下山。
……
翻过勃达岭后,便是数十里荒芜土地,沿途看不到棵树,也没有任何水源,草木绝迹,两边山峦很陡峭,小路弯弯曲曲,石头很多。
走天后,随着地势慢慢变低,才开始出现些生灵,在溪流河滩对面,任弘发现对面山上,有几只北山羊或羚羊被声势浩大军队吓到,争相逃走。
而高耸崖顶上,更有几个与乌孙人容貌衣着差不多游牧民,在警惕地看着他们。
君,若是不行,就将绑在马背上运过去罢,不能再拖任君后腿。”
不等说完,他果然又昏过去。
任弘耸耸肩表示无奈,看来韩飞龙暂时不能证明他勇猛,又得跟着后队缓缓而行。
“直这样也不行啊,红景天这种植物,在川西也有生长罢?那里现在是蜀郡以西诸羌之地,或许回到长安,可以花点钱,想办法搞到点?”
任弘当然知道,这些珍贵药物是不可能普及到每个人头上,顶多作为特供药,给重要将领吃,别出现将帅翻山遇到急性高反嗝屁情况。
“那是尉头人。”
刘瑶光告诉任弘:“乃是塞人支,被月氏击破后南迁至山中过活,控弦近千,服于昆弥,经常与乌孙起去抢掠大宛。”
虽然是乌孙属邦,但元贵靡和右大将并没有邀请他们加入队伍。
他们现在不嫌兵少,反嫌兵多。
这里不同于乌孙国内,有数不清猎物,肥饶草原。乌孙人吃肉酪还有剩余,可五千张马嘴却不够吃。
虽然不知往后会不会有汉军西过葱岭场面,但有条件后,早做准备总是好。
不过奇怪是,任弘反应却没有上次那强烈,大概是不用自己爬山缘故。等上到隘口,发现上面犹如鲫鱼背脊,两边都是险峻峭壁,终年积雪雪山就在边上,伸手可及。
瑶光早就登顶,看着仍有些大喘气任弘,笑道:“任君这次不必绑在马上。”
她又指着陡峭南坡:“不过下山时,坡有些陡,又不能骑马,任君可还要人搀?”
“有何不可呢?”任弘答应,靠意志力战胜自己那逃避、怯懦心魔事,做次就够,不是生死攸关时候,还是稳着点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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