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弘继续道:“漠南之战、河西之战、漠北之战,汉兵深入穷追二十余年,匈奴屡屡败北。右贤王、左贤王、匈奴单于皆受重创,疲敝劳苦,不得不开始迁徙。单于由是远遁,而幕南无王庭。”
“而如今,壶衍鞮单于年少初立,母阏氏不正,国内乖离,常恐汉兵袭之,于是单于庭愈发迁往西北。左贤王也为汉军和乌桓、鲜卑所迫,放弃东部草原,西迁至冒顿时单于庭所在云中以北。”
“至于右贤王部,亦慢慢往西移动,直酒泉、敦煌郡、西域,右贤王庭,更已经到东天山,与乌孙相邻!”
“昆弥发现?”
任弘目光炯炯:“匈奴,在拼命躲避大汉兵锋。”
弘感觉到,自己身形已与博望侯重合,就看接下来这步,能否超越前人!
只要肥王有所迟疑,就有被说动可能。
任弘遂道:“昆弥,恕外臣直言,匈奴与乌孙,迟早会变成死敌,十年……不,五年之内必有战!”
肥王瞪任弘眼:“哦?匈奴与乌孙约为昆弟,直敬重有加,只要乌孙不彻底倒向大汉,匈奴也不会太过为难,岂会成为死敌?”
墙头草两面倒这套,乌孙已经玩二十多年,非但没玩砸,反而得大汉和匈奴许多好处,同时迎娶两个帝国公主,倍有面子。毕竟在西域战场上,乌孙举足轻重。
“匈奴,在西迁!”
“在匈奴以西,坚昆、呼揭、蒲类皆已被匈奴吞并,车师亦同奴婢。”
任弘画条从蒙古高原,划向西北箭头,其目标,直指北疆!
“而匈奴西迁路上,下个要霸占地方,便是乌孙!”
……
“请昆弥听细说。”
任弘用手指蘸点酒水,开始他最擅长画地图。
“听闻,匈奴在冒顿、老上、军臣三代单于时,诸左王居东方,正对着大汉上谷以东,接秽貉、朝鲜。右王则居西方,正对着上郡以西,控制河西,接氏、羌。而单于庭正对代郡、云中。”
“到孝武皇帝继位,雄材大略,愤高皇帝白登之恨,为报九世之仇,遂募天下良家材力之士,驰射上林,讲习战阵。用卫霍为将,率天下精兵,奋击匈奴。”
好吧这几句太过文绉绉,肥王听不太懂,得解忧翻译成乌孙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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