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,你还敢还嘴!再看看周边可怜巴巴绿洲植被,寥寥千余城中民众,够你大兴土木?
“长安之所以为长安,大汉之所以为大汉,其实并不在于两座城阙。”
任弘忍着恼火,耐下性子,笑道:“鄯善王初衷,是要建立如大汉般礼仪之邦。”
“而这世上,再没有比孔子更知礼人,陶书佐,孔子那句话怎说来着?”
陶少孺早就跟任弘对好台词,酝酿许久,闻言便捋着胡须,装出副文质彬彬模样,缓缓说道:
给靠舔痔疮上位宠臣邓通亿万钱,外加座大铜山,随便他铸钱,怎就不想着节俭?
结合两件事看,汉文之节俭,已近乎于虚伪,只是近十多年来,贤良文学们很喜欢拿汉文事迹与汉武做对比,便将汉文之世吹得堪比成康,无形中将他神话。
但这不妨碍任弘拎出汉文帝故事来忽悠鄯善王:
“罢露台后,孝文皇帝专务以德化民,是以海内殷富,兴於礼义。鄯善王,这才是大汉之所以成为礼仪之邦由来啊。如今鄯善也才经过安归,bao虐,匈奴勒索,仓库里空空如也,以为,鄯善王应该学学孝文皇帝,暂停修治宫室。”
但没想到,尉屠耆却满脸委屈:“任君误会,要仿照大汉式样重修宫室,建立汉阙,绝不是为自己享乐!”
“孔子说,想要建立个礼仪之邦,在考虑宫室威严之前,首先要做三件事。”
他三个指头伸出来。
“庶之,富之,然后教之!”
哈?
尉屠耆却本正经地说道:“在长安时,也听过个故事,大汉刚建立时,高皇帝还在外头打仗,而萧丞相营作未央宫,立东阙、北阙、前殿、武库、太仓等。”
“高皇帝回到长安后,见宫阙壮甚,十分恼怒,说如今天下动荡不安,经过数年苦战,成败还尚未见知晓,丞相为什要修建这华丽宫室?”
“萧丞相回答,正是由于天下还不安定,才必须修建宫室。天子要统治天下,没有华丽雄伟宫室不足以显示威严,且如此来,后世便不必大兴土木,于是高皇帝大喜。”
尉屠耆露出笑:“小王存,便是萧丞相心思啊!让动荡不安鄯善人看到巍峨宫室,如此方能安心,也只有如此,扦泥才能成为‘小长安’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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