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就在半刻后,他们果然遭遇队正在个村庄纵火匈奴人,人数不过七八骑,看样子是支斥候。胡虏方才忙着抢掠,刚刚发现有大队羌人骑兵靠近,匆忙上马欲逃。
任弘连忙道:“追!不能放过斥候!”
但他身边三百骑羌人,却没有个人动,所有人都看向去胡来王。
“说好只遛马,不与匈奴交兵。”老家伙笑眯眯,仿佛切尽在掌握。
于是任弘换个说法,让那加用羌话大声喊道:
“发什酒疯,快给小汉使致歉,然后滚去睡!”
父命不可违,唐东号吾告声罪,气呼呼地退下,婼羌武士们也在依次给去胡来王行礼后,各自找草地上柔软地上,裹着毡皮睡得横七竖八。
篝火旁,等那加在任弘耳边低声说完方才原委后,唐靡当儿叹息道:
“年轻人啊,什都不懂。”
“他没经历过二十年前,西域诸国必须在汉和匈奴间,选个做主人日子。”
取粮食,但当他说到,归义羌豪长每年都要向官府报到,发生纠纷要找汉官解决,羌人名籍也要登记,在汉朝征召时,作为属国骑兵加入军队,已经喝醉唐东号吾却大笑起来:
“明白,归义羌就像是狗,被汉人养着,给汝等骨头和肉,高兴时摸下,不高兴时踹脚,让咬谁就咬谁。”
他起身拍拍被太阳晒得发红胸膛:“而吾等,则是雪山和大漠间野狼,自由自在!”
婼羌武士们开始起哄嚎叫,那加涨红脸,半天憋出句:
“给大汉做狗有何不好,汝等现在随吾等去楼兰,不也样是贪大汉骨头?”
“若有人取得匈奴人枚首级
老迈去胡来王摸着脖颈上牦牛骨项链,笑道:
“他也不明白,做大汉狗,吃饱喝足,可比那些终日挨饿,最后被射杀剥皮野狼,强多!”
……
到二月十八这天下午,当任弘他们靠近楼兰城时,却发现人丁还算繁盛孔雀河三角洲,郊外竟不见个人,甚至有农具和草篓直接扔在田间,水罐摔碎在地,看脚印可知,郊区楼兰人走得很匆忙。
这让任弘有种不祥预感:匈奴人这快到?
“你!”
唐东号吾恼羞成怒,手摸到剑上,猛地拔出来,吓任弘跳,他不懂羌话,没搞清楚二人方才还在推杯交盏,怎忽然动起手来。
赵汉儿立刻卸下弓瞄准唐东号吾,不远处楼兰人也站起身来,神情紧张!
场火拼触即发,这场被任弘凑起三方联盟,眼看就要因次口角而分崩离析!
就在这时,唐东号吾却被去胡来王从后面踹脚,唐靡当儿裹着羚羊皮裘,不紧不慢地说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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