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卒斩匈奴人,可得钱数万,但匈奴那边,斩首虏,只得厄酒赏赐,反倒是生俘人口,可以留下来做自己奴隶,所以他们作战积极性是成问号,得利则进,不利则退,不羞遁走。
现在任弘他们能做,只有在匈奴人翻越虎落、斩壕当口,争取杀伤更多胡虏,好让他们知难而退。
虎落和斩壕是烽燧原有防御工事,将坞院进出长城厚门围得严严实实。
此外,这十来天里,任弘也让燧卒多用胡杨木削成木蒺藜,洒在烽燧周围,虽然匈奴人不太可能傻到打马来塞前吃箭,但对快跑人来说,踩上下,也足以刺进皮肉,削弱其战斗力。
但事实证明,力降十会,这些自以为充分准备,在遭到匈奴大举犯塞时,几乎没有任何卵用……
但他心里却是阵狂喜:“就是现在!”
不等任弘发声,赵胡儿早就在这千钧发当口,冒着风险,飞速起身拉弓,朝着那射雕者位置,射出支箭!
但下刻,他也仰头倒在地上,支箭从他耳边飞过,直接射烂耳廓!
赵胡儿捂着左耳,疼龇牙咧嘴:“那射雕者真厉害,这快就能再度张弓。”
“是太冒险,没事就好。”失败?任弘心中大为遗憾,这击不成,以那射雕者狡猾敏锐,他们恐怕就再没机会。
,谁露头射谁,让他们怎办?
任弘低着身子走到另边:“赵胡儿,你能射中那射雕者?”
“能是能。”赵胡儿摇头:“但只要露头,恐先为其射杀。”
“若他当时正发矢射向别处呢?”
“那他就是个死靶。”
那些举着小盾,手持刀、鋋匈奴人在抵达长城十余步外斩壕、虎落后,却没有傻乎乎地踩这些陷阱,而是朝两侧分散,退回去……
“
“不,也中。”
赵胡儿十分自信,咧嘴笑道:“匈奴中,又少名射雕者!”
“真中。”韩敢当朝窥敌孔里看眼,正好看到具尸体被拖回去。
等任弘他们再度在窥敌孔发弩时,匈奴弓手们虽然也试图朝这射击,但再没有刚才准头。
“匈奴已伤亡三人,再杀伤些,彼辈恐怕就要迟疑撤走。”
赵胡儿微微沉吟:“可以试!”
任弘笑:“有办法!”
他看向捏着鲜血淋漓虎口,轻哼着吕广粟:“广粟,你去第二层,让张千人给你包伤口,将铁锅留下给!”
吕广粟应诺退到下层里,任弘则拿着沉沉铁锅,将它凑到窥敌孔处,远远看来,好似个戴着盔人头!
叮当!转瞬间,支箭就射过来,正中铁锅,那力道很大,震得任弘双手发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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