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汉武帝规划下,中原移民陆续迁入河西适合农耕地区,匈奴单于也派新部落,驻扎在敦煌、酒泉北边马鬃山带,号“右犁汙王”。
马鬃山虽然不如敦煌绿洲富饶,但也有些水草森林,成右犁汙王冬季牧场,其麾下有引弓之骑数千,掌握着通过星星峡,进入西域伊吾(哈密)交通要道……
右犁汙王就成敦煌郡主要防御敌人,而赵胡儿,便是许多年前,从右犁汙王手下个千夫长那跑过来。
任弘解缘由,虽然过河,还有地形复杂北戈壁,外加峰峦起伏北山,看上去,破虏燧并不会成为匈奴犯边战场。
但这未设防河流,却能成为胡骑长途跋涉后补给站,实在是敦煌防线上致命缺陷……
“这个月是匈奴在籍端水边活动最频繁月份,到下个月,他们就要离开夏牧场,进入更高北山坡地上驻牧,来年二月月才会离开冬牧场。”
赵胡儿丢下这句话,便回到烽燧二层,捡起支胡笳——这是他昨夜落下,旋即朝任弘拱手,沿着阶梯下去。
任弘思索着他话,心里却产生个疑问。
“若真如赵胡儿所言,本月匈奴人在水边活动频繁,刘燧长倒也有可能真是被胡人所杀,但真如此简单?”
韩敢当看着赵胡儿离去,有些不满,对任弘道:“胡儿毕竟是胡儿,说话不可尽信。就像狼跟狗长得很像,但毕竟是狼!”
放目望去,入秋塞北最是美丽,胡杨橙黄,阔叶林嫣红,布满疏勒河谷,后世若看到敦煌有这好植被,应该高兴才对,可现在却总感觉那些林木中暗含着危险。
等下烽燧,正好陈彭祖刚刚醒过来,捂着被咬得满脸是包脸
任弘心里有底,不过这俩人究竟是结什怨?
他笑道:“知之,但韩伍佰,有点不明白。”
任弘指着位于疏勒河南岸长城道:“当年修筑这长城烽燧时,为何不修在河水北岸?敦煌本就缺水,竟将水源拱手让给匈奴,使之能与共有,此兵家之大忌也。”
韩敢当道:“任燧长有所不知,修这道长城时,中部都尉以北并无匈奴,近十多年来才从东边马鬃山陆续迁来些。故昔日筑垣时,只考虑籍端水以北离敦煌太远,恐救援不及。倒是在东边宜禾都尉,因为要防御马鬃山南下匈奴,长城便设在籍端水之北……”
接着他便对任弘说敦煌北部匈奴分布情况:百年前,匈奴占领河西走廊后,分浑邪王、休屠王在此驻牧。后来二王为霍去病所破,浑邪王杀休屠王,归降汉朝,两个大部落被汉武帝迁到陇西等地,成“五属国”,敦煌等地遂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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