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种拱手,又道:“如今淮南舟师已灭,单靠赵人舟船,是威胁不到江东。只不过,此番赵军取淮南目,恐怕也不是越国,而是楚国啊……楚国内乱刚刚平息,恐怕不是赵国对手,加上越虎口夺食,灭淮南舟师,已经得罪赵国。君上,形势如此,越国想要置身事外,只怕很难。”
“那以种卿所见,应当如何?”
文种道:“大江长达数千里,自蜀至越,制东西之命,而其中,又以荆楚为大江之中枢。赵国若夺取郢都,驻兵于江汉,只需要造舟师,便能顺流而下,鼓行而东。自古以来,水战居于上游者常常能占据优势,到时候,靠着人众船多,加上上游之势,在大江上,越国舟师优势,也将荡然无存!”
“中原有句古话,叫做唇亡齿寒,楚越两国,就好比当年虞、虢,宛如嘴唇和牙齿之间关系,楚国若亡,越国也就危险!”
“既如此……”勾践沉吟许久,方才说道:“楚王章乃是寡人外孙,他收复郢都后,曾经向越国借粮,寡人这就允他,令彭泽湖附近城邑向楚国输送粟稻。此外,南方越卒北上吴地,舟
就在屈敖懊恼之际,与此同时,大江南岸越国吴城,全力策划此事越卿文种也兴冲冲地向越君勾践汇报这次胜利。
……
“恭贺君上,如此来,赵国收编淮南舟师想法落空,如今赵国舟师虽也不少,但受吴国降人训练时日尚短,不擅长水战,仅能在北岸停靠,以防越国北上。”
文种如此说,勾践却笑笑:“寡人本就没有北上之志。”
灭夫差之后,勾践大仇得报,因为白胜和赵国双重威胁,他倒也没像历史上那般屠戮功臣,除范蠡远走外,文种成越国卿,其余诸位大夫、战将都有封赏。
勾践在昔日吴国宫室里踱步,缓缓说道:“少伯曾经说过,越国与北方诸侯相比,虽然兵卒骁勇,但地广人稀,且士人极为不足,难以统治广大疆域。纵然北方没有赵国,寡人疆域,也不过江淮而已。橘生淮南则为橘,橘生淮北则为枳,越人北上,或许就没南方时善战,会重蹈夫差之亡。”
“故而,寡人满足于做南方蛮夷之长,疆域北不过江,西不过彭泽,只求在赵、楚之间得以保全,慢慢经营南方。”
数年和平生活后,勾践看上去也富态不少,似乎鹰枭之气,也淡不少。
他眼睛眯,说道:“然而……倘若赵侯有借淮南舟师,图谋越国之心,寡人也不会束手就擒!国力差距太大,在江北,越国是决计无法对敌赵军,但在这条大江之上,寡人要越国水师,永远比赵国强!”
“君上所言甚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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