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失时机,大巫干瘪手,指向西方,那里,是太阳落下方向,那里,是夸父逐日路线。
“向西!”
子棘长剑,指向西方,他眼中闪烁着泪光,在赵无恤将这幅地图送给他那天,子棘做过同样美梦:秦国墨色大旗再度在空中飞扬,秦人锐卒和车骑降临西方,如同柄握在昊天上帝手中鞭子,扫荡沿途切城邦部落,他要洗刷自己不战而降,背弃邦族耻辱,用鲜血、烈焰和秦人欢歌开创新天新地,重新建立个庞大,不输于从前大秦国!
跟随子棘来到西陲那最后批秦国顽民打开带来辎车,将里面那些赵国送给秦人救命粮食,还有被收缴秦人武器呈现所有人面前。欢呼中,西畴上下,所有秦人都捡起武器,他们目光,转向西方。
他们相信大巫话,那里有秦人千百年来“天命”,他们更相信子棘话,那里是秦国未来和希望,在某地,会有片肥沃草场或者土地,在等待着他们儿孙……
代,依然与西戎苦战不休,由此可见,伐戎,从受封之时起,便是秦人天命……”
在大巫忽悠下,秦人意有所动,但还差临门脚。
子棘看看大巫,朝他点点头。
大巫然,深吸口气,用尽全身气力道:“汝等若依然不信,还有事,要追溯到数千年以前。”
“秦人被人称作东方牧犊儿,不错,吾等乃东夷嬴姓之后,而秦个祖先,便是夸父族。传说夸父与太阳竞跑,想要去太阳落下地方看看,途中,夸父感到口渴,想要喝水,就跑到黄河、渭水边上饮水;黄河、渭水水不够,又去北方大泽饮水,谁料只走半便渴死,其头颅变成华山,身体变成秦岭,手臂变成崤函,脚变成陇山,连桃木手杖也化作桃林,这便是桃林之塞由来……所谓秦川八百里,不过是夸父宽敞脊背。”
“向西!向西!向西!”
呼喊不断蔓延,不断增强,
所有人都静静听着这个故事,震撼无比。
“夸父逐日道路,便是吾等嬴姓先祖迁徙路线,夸父身躯化为秦川,庇护秦国数百年,今日吾等终于被赶出来,这不是因为赵国强大,也不是因为君侯不战,而是因为……因为这就是秦人天命啊!”
大巫越说越快,越说越流利:“天命驱使吾等,要继续沿着夸父方向,向西,向西,再向西,直到太阳落下禺谷,也就是这地图上西海之滨……”
西畴下片寂静,大巫说神秘兮兮,但秦人这次却相信,半晌间没人说话。连知道事实子棘,也被他激昂宣言弄得神志恍惚。
“向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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