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兵目前也在移动中,阳虎不知赵鞅会不会亲自来中间地带谈判。随着距离拉近,他发现对方是个身材修长小将,骑在黝黑马上更是鹤立鸡群。他镶嵌铜泡鞮轻轻踢着马腹,大弓和剑挂在马鞍上,身收紧打玄色描红皮甲衬得身体有些瘦削,有些许短短绒毛颔下却让他精神抖擞。
“吁!”相遇之后,赵无恤勒住马,大喊道:“竟是阳子,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,别就是整年,小子还怕再不能睹君之颜!”
或许是得病,但为脱身,还是得去完成使命。
但至少,作为齐人使者,阳虎打扮得体面而温暖,和东郭书同乘车。这位夷仪大功臣,三士和蔽无存死后齐侯最倚重虎贲心事重重,东郭书内外如,太过简单,以至于他在担心什,阳虎猜便知。
即便真被天子致伯,齐侯风格依旧透着股市侩和投机,永远大气不起来,这也是阳虎鄙夷点,这种人,怎配做他心服口服主君?
“东郭司士不必担忧,此行不会出太多意外。”阳虎出言安慰,这句话发自真心,如果事情按照他计划来,他确可以让东郭书什都不必操心。
到时候双手就缚,等待发落即可,还需要担心什?
他们沿着来时道路返回,路上不时出现齐人遗弃车舆残骸和支离破碎帐篷。还有或冻僵,或受伤而死尸体,散布在雪地上,被乌云阴影所遮盖。
阳虎真心希望自己能遇到赵鞅而不是赵无恤,他对那位让他生出佩服之心晋国卿士还是心存希望,对赵无恤却只有厌恶和避让。
所以小小车队没有走骑兵出没西南侧,而是向赵兵主力可能在地方走去,车上高高竖着显眼玄鸟旗帜——其实来袭赵兵也有马失前蹄时候,这便是齐人缴获面军旗。说来也好笑,方才他们还祈求昊天和本地神主庇护,落单时不要遇到赵兵那神出鬼没滑雪小队,如今却巴不得碰见支。
出发没多久,他们便被赵兵发现,东郭书在对方射出支箭后大声表明来意。对面刚巧是个温地兵卒,能懂齐国方言,挥手制止袍泽进攻,没有造成因晋人听不懂临淄话而以为对方是在骂阵悲剧……
于是阳虎发现自己所在这辆车被群赵兵隐隐包围,在他们护送下慢慢前行,最后前方出现个骑者,迎面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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