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侯表演十分到位,无论是捧着马肉,还是被披上衣裘,都发自内心,感动得眼泪哗哗直流,在雪地里朝齐侯下拜,行稽首礼!
齐侯依然是副对不起众兵卒表情:“此次寡人驷马皆杀,除部分拉辎车牛马外,其余各卿大夫和军吏马,凡有冻病不能行走、拉车者皆杀之。卿大夫有多余衣物者,统统分予下吏,聊以为继,还望众人再坚持几日!”
阳虎旁观整个过程,期间点头不已,毕竟是做将近五十年国君,在历次强卿专权里活命人,齐侯并不是没有才干,而是平日没用对地方。只要他好好装下样子,将晏婴教那些东西施展出来,如在夷仪为敝无存发丧样,还是能重新收拾军心士气。
当年齐桓公率军千里行军,北伐山戎,斩孤竹国,回途时困于大雪封山之中,失去方向,最后以老马识涂而归。如今齐侯杵臼见困于濮北冬雪,于是杀马飨卒,解衣暖士,也足以成为千古佳话。
果然,在齐侯表演下,齐人山呼君上贤明,众人方才疲惫和绝望居然就这扫而空,启程行军时速度甚至加快不少……
“这有何难,将寡人马牵来!”
齐侯下达指令,他边上东郭书等人随即照办,勇士犁弥将那匹雄壮红色骏马牵进空地。
“众人应当知晓,此乃寡人爱马,拉车驷马之首。”
确,阳虎见它双腿修长,耳朵尖锐,且极其聪明。仿佛闻到死亡气息,红马立即翻开白眼,扬起前脚,嘶鸣不休,合数人之力才将它们制服。
齐侯拔出腰间佩剑,大声说道:“今日,寡人不爱马而爱众,便杀之以飨士!”
但阳虎却知道,这些牲畜肉平摊上每个人头上,最多只够半顿。从去岁十月到今年夏天,他被孟氏公敛阳围困在灌邑里,尝过饥饿滋味。饥饿是永远不会停止,是无穷无尽,它会从内而外,从肠胃到肌肤骨骼,将个铁打铜铸
就在众目睽睽之下,齐侯先是依依不舍地抚摸着骏马脖颈,随咬咬牙,将利刃狠狠划过,割开它高贵头颅。马儿惨叫声,四肢瘫倒在地,浑身猛烈颤抖,鲜血有如股红泉,自伤口喷出。
齐侯真杀自己爱马,众人震惊,随即马儿遭到分割,块块鲜红马肉在寒冬下冒着白色热气,被传递过来,让人捧在手中,垂涎不已,它们将在火堆旁被烤熟,填饱饥饿肚子。
“至于无衣者……”齐侯挥手,竖寺便将他平日穿衣裘取来。
齐侯接过后,亲自将其披在方才提出异议,叫冷叫饿人身上。
“寡人衣物众多,也穿不那多,多余,便分给众国人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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