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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时分,捣毁齐人在甄地以北设立个粮站后,赵无恤让人寻处能够遮蔽寒风乡邑停驻歇息。
因为坚壁清野,大多数人已经迁入城邑里集中缘故,他们路过几个亭里中都是空空荡荡,基本不见有人出入。
偶然遇到两个,也是投机盗贼之流,瞧见他们这些全副武装步骑,也都像见鬼似,忙不迭地奔逃。无恤让人捉来问,并不是盗跖手下。
那人现被冉求带着五百鸳鸯阵兵在郓城看着,在无恤提出官家出钱粮,盗跖出力临时“雇佣兵”模式下被稳住,无恤也是没办法,除此以外,暂时没有能让双方都能接受合作方式,等打完齐国人后再算总账。
无止尽急行军和弃于路边零星尸体……全成空。
除非后日真能在濮水边上举击溃赵兵主力,将赵鞅击杀或俘获,否则齐国此行所获不如所失。
对于位君主,位卿士来说,这是严重失误,要知道,楚共王时,大臣子重就是因为这个罪名,在国人谴责下自咎忧患,遇“心疾”而卒!
若如此,公室在国内将民心大丧,声望大跌!
但这已经不关陈恒什事,他让御者调转车头,派传车回去报信,尽捡好方面说,让齐侯不要太过担心。他也不打算就这归去,瞧这样子,赵无恤烧粮草辎重后是向北去,其目标很明显,正是齐人沿途粮站,陈恒正好借着追击救回公子阳生为由,路离开西鲁,安然回到齐境!
“经过此番坚壁清野,治下各邑相当于受到兵灾重创,损失不少,连冬麦都有不少遭破坏。所幸秋粮丰收,明岁只要不耽误春耕,民众依然能饱食。”望着空无人烟,连院墙都被齐人多处破坏里闾,无恤感叹道。
众人颔首,只有田贲拍着在齐国营地里吃得圆鼓鼓肚皮,没心没肺地说道:“不然,司寇得到那近千头牛马,还有吾等身上缠着带走丝帛,也足够补偿三邑损失。”
齐人辎重里较轻丝帛,赵无恤选择直接带走,还当场按照各卒立功程度分发部分,故行人都喜滋滋。
当然,他与阳生交好是真,是不是真心就不定,那位外表高傲,内心胆怯公子,被俘后定不大好受罢。
不过接下来,齐人要面临冬雪却更不好受。
“大营处有温汤,热饭,汝等速速南下,还能赶上……”
他非但不为齐侯分忧,却这时候在干柴堆里又加把小火,让那两千余眼巴巴望着自己齐国溃兵挨着夜晚霜冻,路向南往齐国大营而去。
天空中,仿佛受到地表火焰挑衅,乌云越发黝黑,第片雪花开始缓缓飘落下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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