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吉射指着地图对邯郸稷说道:“你不是说,齐人在拔除夷仪后,已经派前锋南下?就看来,其目标无非有三,其是范氏五鹿、顿丘二邑,攻陷此处后,晋国在大河以东便再无城邑能威胁齐、卫,联络鲁国。其二便是去濮阳、楚丘,好逼退赵孟和吾等,解卫侯尴尬处境。其三便是西鲁、濮南之地,齐侯锱铢必较,肯定会想方设法夺回去年被赵孟攻克廪丘!”
邯郸稷见范吉射分析得头头是道,颔首同意。
“齐人有三处可以攻击,但若是你渡过大河,分别驻守顿丘、五鹿,见攻略无忘,天寒地冻,围困也不知道何时能够结束,所以届时则齐人必然会避开这里两处,这便是第步。”
“与此同时,吾等再与卫军商洽,放彼辈渡河回归帝丘濮阳。卫侯得以走脱,必然会率军南下前去收复濮南,届时便可以和齐侯达成夹击赵孟和赵无恤之势!此乃第二步。”
“齐人纵然让伤卒先归,还得留兵守卫夷仪防备中行,也能有四万之众。再加上两万卫人,攻打赵氏父子万余兵卒,便如同以石拍卵般,届时赵氏大溃,实力大损,你便可以从大宗束缚下解脱出
汝子阿午有隙时,赵孟是如何将你唤到温县,当着那无能之辈赵罗面训斥?”
在成功唤起邯郸稷心里对赵氏大宗不满记忆后,他又乘机说道:“若是此次你派使者与齐、卫商洽,共击赵氏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邯郸稷就慌神,从席位上直接跳将起来,压低声音说道:“下军佐休得妄言!晋国之法,首祸者死!且不说此事能成与否,若是让国内知、魏、韩三卿知晓,岂会放过吾等!”
通过半句话,范吉射便摸清邯郸稷底线,他对赵鞅心存不满,却又不敢明面反抗,对赵鞅命令既不愿意听从,又不得不做。
究其缘故,还是赵氏大宗实力依然超过邯郸,尤其这几年在赵氏贱庶子无恤折腾下,赵氏短板经济更是蒸蒸日上,更有迁都晋阳之意,到那时海阔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,范氏就更奈何赵氏不得。而赵鞅此人又极其强势,强势到让邯郸稷如鼠见猫程度,按照这样发展下去,只有赵鞅死后,邯郸才有可能叛离。
可赵鞅年富力强,若无意外,至少也有二十年寿命,范吉射如何等得?
于是他摆摆手道:“邯郸大夫误会,意思并非你亲自参与进去,而是在西岸处观东岸之火……”
邯郸稷问道:“此言何意?”
范吉射挥手让亲信拿来地图铺展开来,随即挥手赶走所有人,还让护卫远远守在外面,任何人不得进入。
他接下来要说事情极其机密,绝对不能外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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