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信不厚,只有薄薄张纸,可读完后,赵鞅面上情绪却像是冬日天气,骤然变化。
司士郑龙询问发生何事,赵鞅合上书信缓缓说道:
“齐人,终于攻破夷仪!”
前光景直看得赵鞅眉头大皱,让人去将其驱散,同时严令女子入营。
在渡过棘下后,赵鞅率军路沿着大河往东北行,如今抵达楚丘。这些地方到处生长着称为“荆”、“楚”灌木,所以便以楚为名。
到近世,卫国被狄人攻破朝歌,几乎亡国。齐桓公带着诸侯救卫,便将五千卫人移到楚丘,时隔几十年后,戎狄之患尤存,卫人或许觉得这里还是不安全,便又迁徙到东面几十里外帝丘濮阳去。
如今楚丘依然是华戎混居,有戎人小据点“戎州”,这几个小邑从帝丘城墙上都能遥遥看到,这些戎人对卫国没什归属感,所以愿意为赵鞅军队提供营地和食物。
赵鞅之所以选择在楚丘驻留,还因为就在不远处大河北岸,卫国左右两军已经放弃阻拦范氏,他们离开淇水、洹水之间,正在名为“檀渊”地方驻扎,随时可能渡河,去收复被赵无恤攻陷濮南,站在赵鞅位置,隐隐能看到对岸营帐。
不过卫侯终究不敢尝试,因为夹河对峙赵鞅随时会对其半渡而击,所以便尴尬地夹在赵氏、范氏、邯郸氏三支人数万到五千不等晋军中间。赵鞅已经派人知会那两家,赵范双方虽然有仇,但如此个三面夹击局势,是削弱卫国绝佳机会,若是彼辈不从,赵鞅作为职权更高中军佐,甚至可以给六卿排位最末下军佐范吉射扣上顶通敌大帽子!
官大级,压死人,如他当年被范鞅欺压般,现在就轮到范鞅儿子。
至于邯郸氏,区区小宗,虽然早就出五服,可面对宗主命令,他们也不能不考虑二。
想到这里,赵鞅不由露出丝笑意,他现在西逼卫军,东临濮阳,只要儿子扫平濮南过来与自己汇合,合军近万,就更能让卫人难受。
正当此时,有传车快马加鞭驶入营中,给赵鞅送来份传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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