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外还有被称为“篷”简陋小帆,两根撑起竹竿张开席皮布,此物见于记载要等到几百年后东汉。
当那位高冠黑衣,裹着熊皮裘,腰挂长剑“吴国行人”登上甲板时,老津吏不由眉宇皱。
他迎来送往这多年,卿大夫,乃至于国君也见过几十个,但眼前这位却有些不样,让他感觉怪怪,腰杆粗壮,举止似常年军旅之人,而不像雍容行人大夫。于是他对女儿使个小心行事眼色,边撑着杆,边像以往那样唱起首渔歌,或者谈吐些风土人情,似乎是想让贵人开心讨些赏赐。
但“吴国行人”从始至终板着脸,盯着对岸和身后情形,只是冷冷看他眼。
老津吏更加确定其中有问题
专鲫听言偃翻译番后,再度,bao跳如雷:“再拖延片刻,吾等南方勇士都全部冻成冰棍!对面吴国行人乃是中大夫之尊位,哪能在这野地里长期等待!”
言偃也诉苦道:“正是,今日天气阴沉,眼看就要降雨,吾等车队里还有要献给贵国国君,以及诸位卿大夫贵重礼物,风吹雨淋如何使得?还请通融二,让商贾、工匠将其先运过来再说,若是有什损坏,到时候吾等只能说是在棘下被汝等阻拦缘故……”
专鲫也继续威胁道:“硕大楚国都被吾等大行人和军帅孙武子击穿,若是卫国怠慢使节,保不准明岁大王就带甲十万来濮上观兵,到时候让卫吴交恶罪责,汝担当得起!”
那卫国旅帅只是个小小上士,哪里见识过这等场面,在言偃好言劝说,以及专鲫恶语胁迫下,只得答应通融,先让吴国大行人屈无忌带着商贾、工匠等携礼物渡河过来,喝碗热鱼汤暖暖身子再说。
……
宽阔大河潺潺流淌,如今正是枯水季节,所以河中沙洲不少,但论宽度,这条河依旧是北方之最,唯独南方吴国所处大江能与之匹敌。
两条大河,两种同为农耕却有差异生活方式,粟麦造就文明,以及稻米造就文明。
护送大国使者渡河,自然要派外表最体面、行驶最稳重船只,于是老津吏便被旅帅点名。他那戴着斗笠,脸深深埋在蓑衣里十六岁女儿也握着撑杆随行。
大河边撑篙船顶棚低矮,空间宽阔,没什复杂工艺,内陆人贬损它们是建在木筏上破房子。其实除最贫穷卑微渔民外,大家都努力把船雕画得美轮美奂,而其中就数老津吏家船最为干净体面,这还多亏他有个巧手和心细女儿。
眼前这艘船漆着深浅不黑色,木舵柄雕成鸬鹚,栏杆扶手上则是刻着鱼纹,它甲板上堆满撑竿、绳子和装水罐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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