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踏啪踏,他操纵着马儿,迈着征服者步伐走到死伤惨重卫国残兵中。
当你见过数十次百次惨烈战事后,心里残存那份怜悯也会渐渐消退,他现在早没两年前在成乡患得患失,还有脆弱。
青铜与鲜血,这时代战与和永远少不这两样东西,虽然无恤很想把前者换成镔铁。
这场卫人坚强却无用反击指挥者,笙窦邑司马石曼,死于两柄致命短矛,它们直接从腹胸穿透而过,看就知道是下手狠辣田贲手笔。石曼身被数创,却尤自死战到最后,这点燃部分卫国人斗志,给赵无恤兵卒造成百余伤亡,自身却也死伤过千。
其余卫卒统统缴械投降,只有数百人逃出树林,不过外边战马嘶鸣声预示着他们前途未卜。再过不久,大概就会被虞喜拴在索头绳上牵将回来,或拴着勒起淤血手腕,或拴着滴血首级……
时候战死。
当老司马剑杀死个衣衫褴褛盗寇后,转身,田贲那迅捷尖矛猛地掷出,刺向他喉咙。他瞪大眼睛,奋力闪开并握住矛柄,用尽全力才让它仅仅擦破皮肤,当他把手放在脖子上伤口上时,鲜血从指间流过。
又个持矛和藤盾敢死之卒哇哇大叫着冲上来,这次石曼抓住他手腕然后扭过他胳膊,矛与盾掉在地上,石曼高高举起青铜剑,正要朝那人柔软腹部斩下!
但他手指突然变得僵硬笨拙,他已经无法挥剑。
田贲再次站在他面前,他双手各有矛,分别刺中石曼腹部和胸口,当他手连带短矛抽回来时,它刺向地方只留下个深深血窟窿,鲜血潺潺流出,红得发黑。
公孙驱大腿中箭,此时虚弱地缩在车后,冠歪在边,手紧紧抓着浸透鲜血土壤颤抖不已。
“确是卫国师帅,公孙贵胄?这倒是条大鱼。”赵无恤对那位战死邑司马满怀敬意,对这个苟且被俘卫国公孙却视若无物。
不过,他依旧下马,言语亲切地安慰他,让人将他安置妥当。
因为公孙驱接下来还有很大
石曼跪在地上,他摸索着找到另个矛柄,试图拔出却无能为力,在这个寒冷夜晚,每吸口气都使他感到胸中痛苦。
身后,件重重落下钝器砸碎他肩胛骨,他哼声倒在血泊中。
他没有感觉到下次攻击,降临只有无边寒冷……
……
赵无恤骑在马上,也只有在对此习以为常武卒中,单骑地位才会高于行动不便战车。可其他地方却不是这样,若赵无恤要观兵曲阜,为让鲁人士大夫们不鄙夷他,他还是得跳下鞍鞯,老老实实登战车耀武扬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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