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降者免死!”远处突然有人用鲁国西鄙方言大声喊声,可在喧闹战场上是如此微弱,却如同泉溪水清泠,让快要渴死人再度燃起丝希望。
不比方才伏击时劝降无人响应,此时赵无恤传令官阚止招降呼喊,如同阵扫过战场疾风,摧垮众人残存抵抗。
“吾等愿降!”
他们纷纷跪地请降,扔掉破败不堪兵器,头深深埋在泥地上。
“执盗跖而降者,前罪既往不咎,每人赏田三百亩,钱帛无算!”
展开填满空隙。对付“夫盗寇人自为战”盗跖之徒,在区域内以多打少,自然是得心应手。
所以当穆夏带着线列步卒方阵从后方缓缓压过来,而虞喜也带着轻骑士尽量走干燥道路,深脚浅脚地寻觅到盗跖另处船只停泊地点,将其尽数缴获后又绕过来时,看到就是这样幅场景。
两千多盗寇被五百余鸳鸯阵兵卒拦住去路,他们以多攻少,非但没有突破分毫,还被打得节节后退。对那满是倒刺狼筅已经产生阴影,无论盗跖如何催促,都不肯再上前半步!
……
“败,败!”
而这第二遍传话,则让身处绝境群盗又猛地抬起头来,红着眼,回头看着几天他们前才为其欢呼,声称愿意效死将军柳下跖。
比起那看似无敌奇怪阵法,“将军”身边盗跖之徒看上去要更容易突破不是?他正被亲信簇拥在中间,犹如在人潮里飘零小舟,个大浪就能打翻在地。
……
身后,左侧面,右侧面,前方,喊杀声四起,
盗跖在东原岛上振臂呼提出口号曾振奋盗寇们渐渐灰冷内心,如今却再度冰凉片。再也没人记得,再也不能激励士气,恐惧如同空气中酸败腐朽味道,瞬间传遍所有盗寇内心。
兵败如山倒,军心散,两千人几乎同时溃败。
盗寇们从落草开始,年又年,参加过不知多少次劫掠,小战大战无数,但即使是第百次战斗中幸存下来人,也有可能在第百零次战斗时崩溃。弟弟眼看着哥哥死去,父亲失去儿子,朋友肚皮被斧头劈开,他们还试图塞住自己肠子,堵住咽喉处迸溅而出鲜血。
然后他们崩溃,不少人面对无法战胜鸳鸯阵当即掉头逃跑,他们扒着死尸爬走,只找个地方躲起来,哪都行,远离这块充满死者和鲜血地方就行。甚至有人慌不择路,头冲进深不见底泥潭,泥浆灌满他们嘴,爬进鼻子,接着是死亡。
现如今,群盗们心里再没有点揭竿而起、占城略地念想,柳下跖举义火光刚刚点燃,转眼就被疾风摧灭,连烟雾都不剩下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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