竞技场侧面木质包厢中,姐弟二人在窗檐前扶着栏杆,并肩站立。
伯芈侧过头欣慰地看着弟弟邢敖。
“阿弟已经虚岁十五,却是比还高些。”
邢敖已经没童子稚嫩,他长成个身材高大翩翩少年,此时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蹴鞠比赛,不时发声为自己喜爱蹴鞠队助威,还将这规则和过去胜负讲解给伯芈听。他过去年直跟着子贡在陶邑做事,无论运营筹划还是亲自下场赛车蹴鞠,都有旁听和参与,这竞技场砖瓦都有他心血在里面。
伯芈只是偶尔瞧眼比赛,好和弟弟搭上几句话,她对这种剧烈竞技并无兴趣,心思多半还在赵无恤身上。
被黑成桀纣才有鬼!
屈无忌虽然生于斯长于斯,但对吴越之地些野蛮习俗也颇不习惯,他和旁人样拊掌称是。
谁料下刻,众人却看到词穷后满脸涨红专鲫摸向腰间短剑,铮声响后拔剑而出!
众人大骇,伯鱼这是气急败坏,想要与赵无恤拼命?吴越之士性情,竟然刚烈如斯!?
专鲫是谁人之子他们再清楚不过,昔日专诸之刺王僚也,彗星袭月!如今仿佛那彗星之夜重现,匹夫怒下,曹伯隔着老远就踉踉跄跄地后退,想把老迈大司城推到自己跟前格挡,晋国使者籍秦也缩到案后,而身材高大屈无忌虽然手放在腰间长剑上,但却犹豫不决,不敢抽出。
之前那夜温存来得突然,出乎两人意料,但既然事情发生,以赵无恤性格就绝不会回避退让,对她益发疼爱起来。今日还特许她跟着来观看竞技,也允诺会寻机会让她与远亲屈无忌相认,好正式结两家之好。
伯芈羞涩之余也满心欢喜,倒不是亲戚即将相认喜悦。虽然明白自己到顶也只能作为个妾室,但她却知道个名分重要性,也思索着君女话,自己这次来除照顾君子起居外,可不是来做点缀。
她在赵无恤离开后就跟在季嬴身边,除拿手庖厨手艺外,还跟着季嬴学勾勒手好瓷绘,相信自己除作为赵氏和屈氏政治纽
以往在吴国斗剑时,除太子夫差外,赶在专鲫面前拔剑人不过个死字……
如今离专鲫最近,还是赵无恤。
所以他看得分明,只见专鲫手中那剑长不足尺,可以藏于大鱼之腹,所以名为鱼肠剑,当年吴王僚被此剑贯穿三层甲衣而死,如今轮到自己?
他依旧立于原地,手握在少虡剑上,但拔剑已经来不及。而子贡、言偃、阚止三人偏向文士,事情发生太突然,脑子僵怔在原地,只听到声破空轻微声响疾速飞来,在耳旁嗡嗡作响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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