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赵无恤手下越来越多,来源越来越广,每次会面,都得将身边人介绍番。子贡多次婉拒曹伯对他加尊和授职,如今依然是白身士人,他对无恤下拜,又与无恤身边阚止等人见面。
阚止将子贡上下打量番,他倒是没看出子贡有何特别之处,无恤手下孔门弟子冉求、公西赤等人,他都觉得不如自己,唯独对张孟谈比较佩服。
他现在是赵无恤身边最受重用家臣之,这次有机会,便少年心性发作,卯足劲想和子贡争争第二把交椅。
于是他见无恤与旁边陶蛊等人说话,没看这边时,便对子贡再度行礼道:“久闻子贡之名,只望你才干能不负阚止期待。”
阚止说完眉毛扬,话语里有些带冲,子贡却也不愠怒,只是淡淡地回礼。等到无恤邀他同车而行时,才悄声对无恤说些话,叫后面阚止以为是在告自己刁状,心中便有些不屑。
止小声发问。
张孟谈要治理三邑,冉求、公西赤等人正而不谲。所以遇上阴谋之事,无恤便多半与聪慧同龄人阚止商议,常常能得到不错反馈。
“卫侯若是心留在晋盟,自然不能动他,若是叛晋入齐盟,那鲁国作为晋国盟友自然要兴师讨伐,三邑位于西鄙首当其冲,以正伐逆,何言谋之?”
这话说得冠冕堂皇,阚止却只是轻笑道:“楫门而盗却谓之伐,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,言不顺则事不成,孔子这句话似乎被司寇活学活用。”
无恤面色僵,却只是笑笑,抬头去看着天边如丝如缕秋云。
“不愧是个商贾皂隶!”
其实刚才事,子贡压根没发在心上,他对无恤说是:“司寇,晋国那边来人,赐已经安置妥当……”
无恤明,点头称善。
晋国来人,自然是随着
阚止这点让无恤有些不喜,他性子就是持才而傲,肚里有话总忍不住说出来显示自己能耐,看破不说破多好?君臣之间还能继续谈笑风生,这便是他不如张孟谈地方。
无恤还是有容人之量,不过等再拓宽势力和领地后,寻个千室邑让阚止去做做实事,磨磨他棱角倒是不错。
……
近两百里路,他们走四五天时间,到达陶丘时已经进入七月份,夏末秋凉。而无恤此行主要目,吴国使节团,才刚结束对宋国访问,进入曹国边境呢。
子贡出城十里相迎,他依然眉目俊朗,儒雅斯文,但唇上却留两撇矢状黝黑短须,显得成熟干练不少。身上衣服不似多数商贾般炫富似穿宋缯鲁缟,布满鲜艳纹绣,而是着面料极佳淡雅蚕丝深衣,却更凸显出他品味和与众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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