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西行片刻后,城邑在望,赵无恤骑在马上远眺,也不由倒吸口凉气。
放眼数里外城下,无边无际都是衣衫褴褛、手持竹木武器盗寇!
“墙塌啦!”
“内城已破!”
阵声浪传来,三千人齐齐呐喊,红着眼想冲进城抢掠仓禀里粮食,还有居民身上暖和衣物,乃至于女眷。城内人只觉得黑云压城,末日将至。
救援,夫子出什意外,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师兄子路。
但如今外郭已经不保,情形依然凶险,他便请缨为前锋,却被无恤制止。
“子有心情能理解,但你与项司士带鲁城国人未经训练,怎能当此重任?还是和来时样,武卒在前,鲁兵在后押阵,壮声势即可,吾等距离中都只有十多里,午后便能抵达,二三子,大战在即,都下去准备罢!”
冉求应诺,顺从地回去督促鲁人起身。
虞喜冒险去近处探查得到情报,与这几个盗匪口供相差无几,不同于昨夜寂静,中都邑依然是杀声片,恐怕是进攻者最后致命击!
而与此同时,东方地平线上,面镶着金边炎日玄鸟旌旗也冒出尖……
所以无恤让休息过程武卒们起身西行,再不停留。
越靠近中都邑,路上越是不再空旷,开始出现群群人,诸人接连遇到两三股。这些人大多褴褛衣衫,也有穿着不合身衣褐,乃至有穿女子衣裳,见到兵戈如林、甲衣在身武卒像是见鬼似四散而逃。
这依然是外出劫掠匪盗,他们共计四千余人,其中千散落在周边抄粮,剩下围攻中都。而中都邑兵,据冉求说,恐怕只剩下两百不到,加上青壮国人也没多少,这便是过去两年里偃武修文恶果。
这些散寇自然是交给布在外围轻骑士和田贲悍卒对付,想要彻底剿杀是不可能,击溃驱散,不要让他们堵前进道路即可。
不多时,他们经过城东郊外,无恤之前来这里时,道路两边原本种植成排松柏树木,还有大片竹林。可盗跖入寇后,将这些道边树木砍伐不少,用来制作兵器和攻城器械,使得先前“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”时“瞻彼淇奥,绿竹猗猗”美景不复再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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