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司徒说得对,自从寡人继位以来,鲁国真是多难之秋,先是陪臣执国命,现在阳虎之乱方息,国人疲惫,内部诸卿大夫也多有不和,大野泽盗跖又攻其外。所幸,齐国在今年内大概无力再度征召兵员,否则,否则,鲁将亡矣!”
他句句直指要害,让季氏、孟氏好不尴尬。
见二卿讷讷不言,鲁侯呛然起身,他解开发髻,披头散发第拍着铜柱悲切地唱道:“父母何食?悠悠苍天!曷其有极?”
竖寺们也齐齐跟着哭泣,顿时鲁宫上下片哀声。
这句诗本意是农人哀叹无粮瞻仰父母,抬头质问悠悠苍天,这悲伤痛苦何时才有尽头?
君陵寝便再无庇护……”
季孙斯冷汗嗖嗖直冒,不敢再说下去,鲁桓公不仅仅是鲁侯祖先,也是季氏和叔孙氏共祖。自家祖坟有被刨危险,难怪他和孟孙何忌都坐不住,在与赵无恤简单商议后,不得不将此等大事知会鲁侯。
果然,鲁侯听说阚城暂时安好,顿时眼前亮:“那大司徒、大司空还不速速发兵击贼?”
站在二卿身后赵无恤脸严肃,眼观鼻鼻观心,季孙斯和孟孙何忌对视眼后,面露苦涩。
“君上,如今阳虎之乱未平,发兵之事,恐怕……”
鲁侯则借此悲呼,若是先祖陵墓不保,那他们将如何接纳自己奉献血食,从他继位至今,三桓专权,阳虎乱政,好不容易将恶虎驱逐,却又遇到盗患,曷其有极?
他最后回头扫眼季氏、孟氏,惨笑道:“事到如今,莫非要寡人带着宫中竖寺亲征不成?”
君忧臣辱,季氏和孟氏虽然跋扈多年,毕竟有个臣子身份,他们难得地伏地下拜请罪,口称不敢。
整个过程里,垂手站立赵无恤直面色沉重,心里却乐得不行。
要论起来,他和鲁国公室半分血缘关系没有,事不关己,所以也没二桓那死爹似便秘表情。今天午后他还想着要如何开口忽悠这两位自私自利,且又目光短浅主
为何?事到如今,他们非不愿也,是不能也。
季氏除留半兵卒自保外,其余私属全部开到坚城费邑下,与公山不狃叛军对峙,若是轻易撤退,这些临时聚合士气低落之兵恐怕会被费人击其后,造成溃败之势,说不准就直接败回曲阜城下。
而孟氏半数军队也已经向北开拔,准备去占领被阳虎余党占据灌城,如今已经过郕邑,时半会也调不回来。
虽然两家身边还留着部分人手,但那是提防对方,提防赵无恤自保本钱,绝对不能外派!
鲁侯见二桓不答,知道他们不愿派兵,只能徒呼奈何,整个人却扫这些日子窝囊样,难得清明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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