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民卒鲁人都对叔孙志统治深恶痛绝,如今虽然还没公开,但冉求等军吏却已经明确知道,大夫又是收集舆图,又是安排郓城籍贯鲁人潜回家乡,恐怕是要对这座大邑下手!
“这是救民众于危难啊!”冉求丝毫没有心理负担,反而觉得这是件义举。
“因为有大夫谋划,吾等已经从正面进入郓城腹心,如今邑内只有邑兵旅,由邑司马管辖,还不如吾等势众,只待明日十月初三,便可以举事!”
虎会对冉求也很是欣赏,就将计划与他分说:“张邑宰在发兵前曾对说,郓城役必须拿下!届时大夫在鲁城能成事则好,即便不能,也可以裹挟鲁侯乃至于三桓西行,凭借轻骑士速度过中都,据守郓城以拒叛军!纵然不能完胜,依然能携国君占据大义,可以立于不败之地!”
尚未走到绝境……”
就在这时,孟氏家主异母弟孟孙阅(南宫敬叔)却火急火燎地冲进来。
孟孙阅是个二十八九岁年轻人,他曾陪同孔子入周室向老子问道,看上去颇为干练。如今被封到南宫邑,即将分出支小宗来,此次也带旅兵卒前来助阵,负责与鲁侯、季氏、叔孙氏沟通事项。
原本知礼守节他上堂后甚至来不及行礼,就直呼道:“兄长,大事不好,今天祭祀结束后,季氏、叔孙氏宗主便断消息,再也联络不上!”
……
与此同时,在鲁城西面两百里外郓城,作为后续部队出发七百廪丘赵兵也抵达郓城外郭。
望着这战乱方息,却又苛政横行苦难土地,将赵无恤所赐鲜红甲胄雪藏,依然身无漆暗淡打扮冉求不由蔚然叹息:
“郓城低洼,却鱼米富庶,本就是齐鲁交兵鏖战之地,来回纷争不知多少年,到筑城后有墙垣庇护稍得安歇,加上有晋国保护,这里渐渐聚集成个五千户大邑。谁知二十年前昭公被季氏驱逐,战火再起,齐人夺取这里作为他养邑,以谋鲁国。于是就开始断断续续战乱,到两年前阳虎索取此地,交予叔孙志后更是苦不堪言。”
冉求作为郓城本地人,在抵达此处,驻扎在外郭区时,便将这里大概情形告知统领全旅虎会。他和手下那百流民卒回到家乡,看着这里满目疮痍,民众流离失所,再对比廪丘安定和温饱,不由心有戚戚。
“幸亏如今成赵大夫治下之民,若还留在这里,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个无衣无褐冬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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