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这会,孔子才从赵无恤掷地有声宣言中缓过神来,避席而起,朝他施施然行礼道:“大夫之志大矣!让丘心中澎湃不已,不由见贤思齐。”
……
半刻后,子路、冉求、公西赤、曾皙四个人都出去,筵席间只剩下赵无恤和孔子两人。
经过今天竹林侍坐,赵无恤惭愧地发现,他开始对孔子揣测似乎不太准确,在晋国六卿阴谋暗算氛围下呆久,整个人不免有些黑暗和阴谋论。孔子培养弟子,确不是种有意识造势行为,他还是很支持弟子们在其他士大夫家、邑中出仕。
比如今天子路、冉求,可是政事科里数数二人才,公西赤年纪虽然幼弱,却也是可造之材。孔子都毫不保留地推给无恤,当然,这其中不排除想让弟子们有个好前程心思,但这是作为老师人之常情,其中坦诚已经极为难得。
氏世子,但就凭借他支孤军拿下两个敌国领邑,又成功将其合法化合礼化功绩。只要他愿意,足以自己开创个家族作为赵氏小宗,称之为廪丘氏也不为过。
所以齐家之言,在场众人里赵无恤最有资格来说。
而治国这两个字,其中野心昭然若现,更是说到孔子和子路心坎里去。
子路和孔子志向都是治鲁,子路想让摄于齐、晋、吴之间千乘鲁国变得强盛。而孔子追求则更高些,虽然在中都邑感受到治理地艰难,但他依然没有受挫,觉得只要能被国君任用,让鲁国庶之、富之、教之,建设个“东周”乐土出来也不在话下。
赵无恤在鲁城曲阜大肆宣扬想归晋迫切,在孔子等人理解来,大概是希望回国后慢慢做到执政上卿位置,治理晋国。
或者说,除颜回、曾点这类追求比较高大上几人外,冉有等出身国人弟子会向孔子求学君子六艺,目还是为做官吏,只是在孔子人格魅力影响下变得相对忠诚而
他哪里想得到,赵无恤看到晋侯第眼,就能生出“彼可取而代之”这样僭越心思来?
此治并非代国君治民,而是直接代天牧民!
但最后平天下,就让人有些震惊。平,孔子理解为平定,他虽然也想在全天下恢复周公之政,古朴之礼,但那却是不敢贸然说出梦想,只能在私人场合婉转地说:“愿老者安之,朋友信之,少者怀之。”
在尚未生出大统思想孔子看来,无恤此言或许是想效仿当年赵宣子、赵文子会盟诸侯举动罢!又或者是管夷吾那样辅佐国君尊王攘夷,将这个越来越不堪季世扭转过来!
总之,修齐治平,这确是个很切合卿子身份志向,也是这世间罕有宏图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