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回又顿首:“回只有夫子个老师,怎能再向他人拜师求学?”
孔子大摇其头道:“谬矣,年轻时卑贱,曾入太庙,每事问,从鲁国诸位司仪处学到基本礼仪。待年长时又师郯子、苌弘、师襄、老聃。”
“夷君郯子教夷礼和少昊之国史事典故;苌弘教天文地理、推演星象历法和《易》;齐太师襄教弹琴和音律,三月不知肉味;老聃则告诉人生天地大道,所以人们常常说无常师。今日见子泰大夫,虽然他年纪尚幼,却后生可畏,在格物之道上足以做老师,也足以教导你,不要因为年岁长幼,出身贵贱有什顾虑。”
对于赵无恤提出“格物致知”,虽然他祖述燧人、伏羲、神农,和孔子推崇尧
助长诸子兴起前,只能在鱼龙混杂孔门弟子里先把格物致知风气培养起来吧。反正里边好多人如颜回、曾点,既然不从政事,整天闲着也是闲着,与其钻到礼法人伦死胡同里去,不如干点有意义事情……
至于那些从政、知兵事人,赵无恤则想采取直接开挖办法,不过在此之前,还得打探打探孔子态度。
……
在车队在沿途庐舍休息时,孔子和颜回也有番对话。
孔子接过颜回双手捧着递过来水罐,饮口,擦拭干净卷须上水珠后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回,你昨夜望着窗外竹子看夜,今日在车子开动时仰头看云卷云舒,停车时又细观虫鱼鸟兽,究竟是怎?”
颜回下拜顿首:“回不以贫贱为耻,却以无知为耻,虽然如赵大夫所说,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,但回遇上不知道东西,就会想解透彻明白。昨日被那小童问题难住,又受赵大夫‘格物致知’之说启发,所以不自量力想要格竹、格云、格鸟兽,时失态,让夫子担心。”
孔子却笑着说道:“知之者不如好之者,好之者不如乐之者,你对格物致知之说有兴趣是好事,为师怎会怪罪你?可有收获?”
颜回遗憾地摇摇头:“无所获,格物致知果然非常人所为,必须像赵大夫那样有研习基础,还要有灵感炸现才行,这也是他能发现细蛊致病说原因罢。”
医扁鹊名声在鲁国也很响亮,他因为赵无恤席“细蛊致病说”而留在晋国研习病症事迹已经通过子贡等人之口或简牍传到齐鲁,这也是赵无恤精通“格物致知”之道证据之。
诲人不倦孔子说道:“吾尝终日不食,终夜不寝,以思,无益,不如学之。你与其失神发呆,不如寻机会请教赵大夫,至少先将那向往已久周髀数字弄懂,若是有机会,拜他为师亦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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