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恤在打量三桓,三桓也在审视着他,相互端详片刻后便开始例行寒暄。
赵无恤按着在晋国时就娴熟无比礼仪拜见三人,以晚辈自居。
“小子见过三位卿士。”
“子泰远到疲惫,却还要赶来见吾等三人,正所谓四牡彭彭,王事傍傍,明天且休息下,等后日再拜见君上。”
世卿大夫见面般流程,先是回忆各自先祖交游与友谊,什赵成子陪同晋文公过鲁时曾与季友交好,什赵文子和叔孙穆子也曾赋诗饮宴……
公敛处父见过大夫,三位卿士已经在后堂等候,请随陪臣前往。”
子服何介绍说,公敛处父是孟氏最大领邑郕邑宰臣,也是这个家族里实权人物。
赵无恤知道直以来,鲁国都是季孙氏最盛,曾经主持三分公室,四分公室,独占鲁国半城邑和资源,剩下再平均分给叔孙、孟孙。
可现如今,季氏强盛却落到陪臣阳虎手中,曾经辉煌也如昨日黄花。看着公敛处父和子服何这武文两人,反倒是孟氏更有前途,若是孟氏家主真如他所说是个有能力人,鲁国未来国政应该顺理成章地落入孟氏手里才对。
到达富丽堂皇后堂后,只见这里门扉大开,堂内窗明几亮,正面是三张筵席,坐着三位高冠博带卿士,大概就是三桓。案后饰以屏风,屏风后面是从殿顶横柱上直垂下来巨大鲁缟缦布,随风飘荡,气势昂扬。
用雅音说半晌毫无营养对话后,赵无恤甚至都感到阵阵疲倦,觉得跟这些古板世卿贵族交流还真是累,中都邑冉求、曾
公敛处父趋行后退守卫在门外,在子服何引荐下,赵无恤脱去鞋履着足衣入内。
他认真地打量着这三位世家首领,中间位是名义上鲁国执政季孙斯。这人三十出头,他身量很高,须发黝黑,长张马脸,貌相隐忍,精神状态却不怎好,年纪轻轻就吊着厚厚眼袋,不知道是不是在忧郁阳虎之事。
右边那位是这府邸主人孟孙何忌,他同样是三十余岁,此人和他幼弟孟孙阅都曾拜孔子为礼仪老师,所以看上去颇为知礼,直对着赵无恤微笑。但他虽然面如冠玉,温文尔雅,但却没有方才公敛处父所说气度和雍容,说话和举手投足间反倒有些怯懦。
左首叔孙州仇年岁才二十出头,他身材瘦削,白面无须。和季孙氏被阳虎、公山不狃架空样,叔孙氏也被小宗叔孙辄当成傀儡,这场会面期间他话倒是很多,却没句有营养。
对于流行老人政治诸侯来说,这三位卿士有些过于年轻,难怪会被家臣架空,跟他们继承家业时年岁太小,威望不足也有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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