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发户,这是无恤对此人定义,对阳虎用人之道便产生些许存疑。
“阳虎莫不是因为鲁国贵族、国人都对他不满,所以只要投靠人能用就用,饥不择食?”
叔孙志对郓城现状字不提,只是抱怨盗跖肆虐导致赋税减少。
“郓城向南面临盗患,向北迫于齐人,实在是处境艰难。盗跖之辈穴室枢户,驱人牛马,取人妇女,贪得忘亲,不顾父母兄弟,不祭先祖!”
叔孙志对盗跖也可谓是深恶痛绝,连吃人心肝这类不知真假野闻都讲出来,却浑然没有察觉他就是造成郓城之南大盗横行源头之。
根筋抽?
子服何乘机说道:“子泰有所不知,郓城在过去常常被齐国夺取,去岁就曾沦陷过次,随后之后被齐人归还,却落入阳虎手里,他任命同党叔孙志为郓城大夫防备齐军。”
“叔孙志,是叔孙氏庶孽子弟?”
“然也,此人倒是知兵,却不会治邑,整日强征,bao敛,税亩二半,还要求每丘鲁人都要编缀甲衣件上交。他是阳虎亲信,目光短浅,在此地捞够之后便会被换个领邑,所以毫不在意国人死活……”
赵无恤默然,他前世时在影视上看过难民逃荒场景,眼前之惨景与之相较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他眼中露出不忍之色,但身处郓城地界,这些人是郓城大夫领民而不是他,只能留下部分粮食后告知他们,可以往西边走上几十里地,去廪丘求活。
赵无恤言不发,只是在宴飨后对子服何说道:“天子好利则诸侯贪,诸侯贪则大夫鄙,大夫鄙则庶人盗!今日算是明白这句话。”
回到居室后,他则在简册上简单记录下今日见闻:“郓城可图也!”
之所以伸出援手,也是考虑到现在为赵氏生产瓷器那些鲁国陶匠,就有不少是郓城籍贯,这些流民里难说有他们亲人。
“廪丘不是齐国?”不少郓城农人对这几个月濮北发生巨大疆域变动十分懵懂,他们本就是生都不离开里闾老实人,若非遇到兵祸外加灾荒,才不会到处寻觅食物。
封凛用鲁国口音对他们说道:“现如今那儿已经是鲁国地界,尽可以放心去,到时候有粥喝,有地分!”
经过路上见闻后,赵无恤对郓城大夫叔孙志印象大坏,但存着某种不可告人心思,入郓城沐浴稍事歇息后他还是和子服何拜见此人。
叔孙志原本是鲁侯公室之臣,却并未得到重用,在投靠阳虎后才混到个大夫之职。在筵席上,赵无恤见其人目高于顶,厅堂苑囿装饰华丽,盏盏瓷器被整齐地摆在案上炫耀,赵无恤甚至还在他鞋履上瞧见镶珠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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