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此,知跞方才勉强笑道:“善哉,鲁不贰,则小国必睦,赵孟之言亦是寡君之愿,诸卿大夫之愿也。甄邑与廪丘,从此便是鲁国封疆,中行伯,此事便这定罢。”
中行寅气不过,还想再说,却被知跞伸手拉住。
“堂弟!今日之事已定,休要多言!”
中行寅看看赵鞅,又看看知跞,露出个冷笑后袖子甩,公然离席。
鲁国人再次见识到“晋政多门”典型场景,会场时尴尬,只有知跞跟没事人样,他和蔼地接过话茬,笑着说道:“至于这两处大夫……”
有思量,最后都被对阳虎畏惧压倒。
于是他便听话地拱手下拜,赋诗《王风·黍离》道:“芃芃黍苗,阴雨膏之。小国仰望大国,好像五谷仰望润泽雨水。如果经常润泽,天下将会和睦,岂独是国?斯在此谢过晋国上卿、次卿之赐!”
此次又从三桓处讨要不少贿赂,衣着华丽中行寅拍案而起,发作道:“如此大事,非得请示过国君才能定夺,岂能让赵孟人抉择,此乃私人之盟,非两国之盟!”
赵鞅看也不看中行寅胖脸眼,而是目视知跞。
他心里倒是畅快异常,自从范鞅大病无法理政后,能压制住他唯上卿不再,赵鞅只觉得也挣脱樊笼。除却让赵无恤归国事总是受阻挠,其余地方却常常能如愿以偿,他霸道,他刚强也越发明显起来。
他目视三桓道:“此两邑将要交给鲁国,但仍然事关晋、鲁之间联系,三位觉得,邑大夫应该让谁人担当比较合适?”
赵鞅也已经回到席位上,他整理着衣襟,正要提名无恤,却又听到阳虎离席拱手道:“阳虎倒是有个人选,可供晋、鲁诸位卿士选择。”
“请说。”
“晋国中军佐之子子泰,从曹国率师北上,举义旗夺甄邑,让卫侯腹背受敌,因此请平。并击溃来犯齐国廪丘之卒,让齐人无措,在晋军拔廪
“汝等常常在国外见私忘公,范鞅、中行寅在诸侯盟会上公然索贿伤害晋国利益,今日也轮到为赵氏之子谋取些私利!何况,无恤之策对晋国也并无坏处。”
他心中如此想,口中则用商量口气笑着说道:“执政以为鞅之言有何不妥之处?”
知跞低着头看着铜樽中薄薄鲁酒,双唇紧抿。
他心中暗道赵无恤夺取这两邑原因,果然不是简单“配合晋军”。他有心不答应,但事已至此,除非首倡者赵鞅装醉食言,或者当场和赵鞅翻脸,否则这件事已经无从反悔。
最后,他又抬眼盯着赵鞅看半晌,心中闪过无数个暗谋:“既然赵孟你这想在火上烤,那老朽便帮你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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