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甄氏族长和长老们战战兢兢地立于墙垣之上,他们昨夜被赵无恤遣人热情地“接”到邑寺,今天又被提溜到东面墙垣上,和甄邑邑宰、邑司马、长吏们起,被悍卒死死监视着。
那位举止儒雅斯文张子美其名曰请他们观战,见证武卒击退来侵犯甄地“齐寇”,实则是以他们为人质,好叫邑内甄氏全族乃至于国人不敢轻举妄动。
张孟谈被赵无恤任命为假邑宰,武卒出城野战,全邑安危就交给他,这责任可不轻。
全邑原本有兵卒七百,现如今拉出去五百,只剩下百弩兵和辎重兵,弩兵被张孟谈分为四两看护着四门,弩矢已经上弦,却未对准墙外,而是死死瞄着邑内通道。
交好陈氏又次与主帅之位错肩而过,反倒是上卿国夏和高张领军。
于是乌亚旅廪丘之众被拉在边成后备队,国夏只要他提供粮秣辎重即可,乌亚旅郁闷之余,西面却传来新消息,说是支冒进晋军已经占据卫国甄邑!
甄邑离廪丘不过五十多里,两日可到,而那支晋军据说只有五百余人。若是能帮盟友卫国夺回甄邑,也算是功劳件,就算卫侯不将这个千室之邑赐给他,也能从富庶濮北之地多少捞些好处。
既然国夏不让他东进,乌亚旅就决定西行,甄邑里卫国人定然心怀不满,里应外合之下破城应该不难,等到国夏反应过来,他早已旗开得胜。
齐国军制和晋国有所不同,5人为伍,轨长统领;50人为小戎,里有司统领;200人为卒,连长统领;2000人为旅,乡良人统领,万人为军,五乡之帅统领。
至于无险可守邑寺,张孟谈直接选择放弃,街巷也只由没退路甄堇父带着家眷同样被拘押卫人勉强维持。
乌亚旅军职正是乡良人,手下有满编旅,正好两个月前鲁国人留下那些笨重攻城器械还在,于是乌亚旅便留五百人守廪丘,自己亲自带着千五百人之众,带着攻城冲车、木梯等物徐徐西行。
他们当夜宿于青山,得到当地卫人热情接待,得知占据甄邑晋人直龟缩城内,大概是人手不足,又惧于青山地势险要,所以只派人窥探,不敢来攻青山。
乌亚旅更是放下心来,在得到数十名青山乡卫人加入后,第二日加速前行。到午后,便遥遥望见甄邑墙垣。却也在城垣外数里外马平川濮北平原上,发现支坐阵相待敌军,对方也发觉他们,随后面白底黑纹玄鸟旌旗高高竖起。
当那数百兵卒变坐阵为立阵后,拭车远眺乌亚旅才反应过来。
“晋人这是要和野战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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