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无恤和张孟谈并肩站在稍微靠后马车上,御者邢敖眼睛则定定地望着闪烁火光邑门,他们身后是黑压压坐于地上赵武卒,戈矛各自在肩。
等待间隙,张孟谈忍不住打破静谧,他对无恤说道:“甄邑是个千室中邑,邑内人口八千,兵卒旅,若是征召国人,则可以达到师人力守城。所以强攻还是有些麻烦,但若是里应外合,倒是有望轻易拿下。”
这话又像是在分析局势,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,虽然制定计划时自信满满,但这毕竟是张孟谈作为谋主第次战役,难免有些忐忑。
赵无恤道:“在敌国境内行进是没办法彻底保密,渡口被袭,舟梁搭起后,卫人恐怕已经注意到吾等行踪。至迟到明天,附近各个千室之邑就会得知消息,后日便能派来援军。”
“若是此计不成,为避免被甄邑内外卫卒夹击,吾等只能向西退却,去和晋国大军汇合,然后再借晋师之力攻破此邑,好让接下来计划顺利进行。”
弓矢弩箭,没声音。
如同以往演练般,这场偷袭干很干脆,在守门处主事下士也被田贲斩落人头后,战斗便宣告结束,剩下二十名卫卒丧胆,纷纷弃械投降。
田贲虽然听不太懂他们濮北方言,却明白跪地讨饶是何意思,便制止杀戮。
与此同时,邑北甄氏里闾附近也有几处屋子被点燃,火苗最初还很小,渐渐却大起来,不时有人发出慌乱惊呼。甄氏族兵警觉性可比邑门守卒高多,很快就翻身下榻涌向那里。
时间那边成全邑焦点,邑南门时间无人关注。
不过那样来,这次行动性质就不同,他会从虽然流亡却依然心怀晋国,所以举义夺邑以飨晋师贤明君子,变成靠抱老爹粗腿无能庶子。
张孟谈也咽下口水,他父亲,如今晋国中军侯奄大概就是大军前锋,若是此计失败,自己或许会被他揪回晋国也说不定。
所以,此役必须胜利!
这关系到赵鞅眼中会是惊喜还是失望,这也关系到两人,乃至于这个流亡组织前途。
“大事已毕,只望去点火二三子能活下来。”
田贲也举起火把,朝邑外半里处那片桑树林左右摇晃……
……
赵无恤等人在渡过濮水后彻夜皆行,个时辰前就摸黑抵达邑外。有五十人留在后面押送辎重和被裹挟卫人,还有五十人是在急行军中被拉下,索性留他们在半道接应,所以如今能投入战斗只有五百。
位于桑林最前沿是虞喜和轻骑士们,马儿衔着枚,骑从则扶着鞍站立等待,他们形成两个锲形队伍,各有任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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