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国士大夫们见到赵无恤后都恭敬地行平礼,似乎他还是晋国“小行人、下大夫”,点没把他当成被驱逐出国落魄卿子。
“赵子这处店肆,不仅有歌舞欣赏,有各地嘉柔可品,还有或讲或演故事可听可看,是这半个多月来商丘最有趣地方。吾等来过才知道,以往几十年,却是白活。”
赵无恤笑容谦和,应对得当,副东道主模样。他甚至还能和认识士大夫用宋国口音对话,不知道人,会以为他其实是位宋国公子呢!
直到此时张孟谈才知道,这里其实是赵无恤产业,不由得疑窦丛生。
他们走进二楼间雅致厢房后,只见里面装潢得十分讲究,整套洁白清秀“赵瓷”摆在案几上。模样俊俏隶妾前来放下酒壶,端来名为“赵饼”酥脆粉食后,便趋行到窗檐边,拉开帷幕和蒲帘。
日开花时,倒也十分有趣。”
赵无恤叹息声道:“去岁年末,护送乐伯棺椁从此门而入,当时商丘国人纷纷前来迎接,举国皆哭。宋公也悲愤不已,他长太息曰,昔乐伯往矣,杨柳依依,今乐伯来兮,雨雪霏霏……身为乐氏之婿,三月孝期刚过,若是张子早来月,却是只能在灵堂上见到。”
张孟谈也同惋惜乐祁之死,赵无恤又问他些国内六卿情形和动向,随后向张孟谈介绍商丘城里景致。
“宋国风俗犹有先王遗风,国人里多厚重君子,士大夫则沾染不少奢侈风气。民众好稼穑,所以宋地虽无山川之饶,但民众却很少缺衣少食,颇能储蓄些财物。”
“除农稼外,宋人还重视工匠,这城里外郭区,居住着金、革、木、漆、车等百工,被称为‘百工居肆’,数量多达数千人,由工正管理。”
窗檐正对着,是个天井,下面架着个矮台,
“宋人是殷遗民,也重商贾,这城内大道四通八达,市、肆林立,由市官‘褚师’管理。”
张孟谈认真地听着,看得出来,在来到此处三个多月时间里,赵无恤已经对宋国十分熟悉。
走刻,日头渐高,赵无恤瞥见张孟谈额头冒出汗珠,便又指着路边处悬帜甚高,酤酒者甚众酒肆说道:“张子路远行,恐怕有些倦吧,吾等先在此坐会,饮盏宋地薄酒,听曲殷商旧乐,何如?”
酒肆比张孟谈想象要大许多,小肆套大院,前面面朝街市店肆提供葛麻布衣国人们酤酒和就食,闹哄哄格外热闹。
后面大院则清静得多,只是隐隐有笙箫声、叫好声从各间屋子里传出,往来都是高冠广袖、锦衣华服士大夫,由穿着讲究竖人、隶妾伺候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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