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见到要迎接友人车驾后,他便隔着几步远就拱手行礼道:“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,张子,可是盼你许久。”
张孟谈从安车上站起,拭车而拜道:“是来得迟,原本担心子泰骤然遭到放逐会郁郁寡欢,今日见就放心。”
来者正是张孟谈,去年棘津风波因为齐郑外在威胁而渐渐淡去,新仇恨埋在范、赵等卿心中。他们面积极备战,面还得在新任执政知伯带领下应付外敌。
而以“误杀范氏嫡孙”罪名被放逐出国赵无恤,在抵达商丘之后,终于和国内赵鞅取得联系,两边简牍往来频繁。张孟谈也在阳春三月时接到赵无恤邀请,便向夫子董安于请命,前来宋国与赵无恤会。
寒暄片刻后,赵无恤和守门司士告别,约他来日再叙,便邀请张孟谈上他车,俩人携手入城。
商丘地处淮泗之间,其周边历史悠久,唐尧兴起于成阳,虞舜在雷泽打过鱼,商汤曾定都于毫。到殷商帝武丁之时,王子宋被封在这里,称之为“宋伯”,宋之名由此而来。
到殷商灭亡,周公平定三监之乱后,将已经降服殷人交予微子启,封之于商丘,亦称宋国,为公爵,这里就成宋国都城。
三月末晚春时节,辆两马驾辕安车从北方缓缓驶来,驶近商丘外郭。
车上安坐着位头戴皂色束髻冠白衣少年,正好奇地打量着这异国都城外景致民生。
这里地势平坦,只是沿着清澈水流方向,从西北向东南微微倾斜。河道边种植着桐树,此时开满花,微风吹拂,状如悬挂着铃。
“商丘北门叫桐门,以城外道路上桐树闻名,春
而田亩里则是绿油油五谷,据路边宋国人说,往年以粟、豆、黍为主,间杂水稻。可今年,因为种新颖食物从晋国被引入商丘,还额外多种不少春麦。
老农们用他很难听懂宋地口音说道:“现如今商丘城里,只要是被冠以‘赵’字东西,都卖得特别好!”
渐渐地,土黄色夯土墙垣出现在视野中,商丘外郭呈平行四边形,西北角和东南角为钝角,西南角和东北角为锐角。其中,北城墙足足有六里之长,高三丈有余。
城墙西北、东北、正北三处分别开道门,往来皂衣商贾、带剑国人、拉着车竹卷游士鱼贯而入,不争不抢,颇有君子之国风范。
安车走正对北门方向,位同样乘坐马车玄冠少年早已在此等候,他红缨系于颔下,穿着宋人喜欢白底深衣,上面是飞扬黑色玄鸟纹,看上去神采奕奕。他似乎和守门宋国军吏颇为熟悉,正有句没句地闲聊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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