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子,切勿想不开,吾等虽然起冲突,但同是晋人,莫不如向赵氏君子请降……”
“余绝不降他!”范嘉牙齿咯咯作响,他和赵无恤仇怨已深,这是决不能做事情。
车右建议道:“莫不如重新组织兵卒们,困兽反击?这是绝境,为求得活路,他们定能护送君子杀出重围,去和北面十里外五百兵甲汇合!”
但范嘉虽然嘴里硬气,不愿意投降,心中却早已丧胆,丧失反抗勇气。
“不,吾等还是过河为妙!御者,速速调转车头,让马车渡过大河!
更何况,这些人方才还抢自家鱼和釜具……
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之下,这百余范卒回过头看着不断追杀敌人,眼中是凄惨和求饶,再看看同样被压迫到河边范嘉车驾,希冀他能有什主意。
“君子,吾等应该如何是好!”
范嘉已经被亲卫们簇拥在中间,看着自家军阵被碾碎,这会也在浑身颤抖。
“究竟是如何败?他赵无恤究竟使什诡计?”
合拢,他们冲击散乱溃兵那是毫无压力。
追百余步后,弩兵们终于射光箭壶里箭矢,早已心痒已久乐氏甲士和成乡悍卒、戈矛手们便替代他们位置。他们结成两个横阵,以田贲等轻兵悍卒为前锋,配合两翼车、骑,继续追击范卒。
刻前,主动进攻范氏之卒前进四百余步,此刻却又被赶回来,路上倒伏着百余尸体。
为防止敌人困兽犹斗,背水战,赵无恤让两翼骑从和战车故意松开线,放各有百余范卒从缺口向两侧逃离后,再去追着他们虐杀践踏。
至此,只剩下百名范氏徒卒闷着头朝南边跑,已经被完全合拢赵兵撵到大河边上。
形势易变如此之快,这是他始料未及。他最初满腹欲火,想要来拦截乐祁棺椁,拘押赵无恤,再将乐灵子带回朝歌,谁知却落如此下场。
连带绛市之败,加上上次成乡之败,算起来,范嘉已经连续三次败给赵无恤。
“耻矣,无颜面再回朝歌,再见祖父!”
范嘉时脑热,便拔出腰间三尺长剑“刘公”,就要自刎。
车右连忙抱住他。
他们面前,是浩浩汤汤大河,河面已经结层薄薄浮冰,寒冬腊月里,水冷得可以冻彻骨头。
“到河边!”
“没路!木舟也都在南岸!”
“津吏,舟人,快开船过来救救吾等!”
也怪范嘉刚才为断赵无恤去路,将北岸停靠木舟和舟人统统赶到南岸,并扬言非他命令,不得过来。这会却坑到自己,对岸舟人看着惨烈战场,避都来不及,又哪会见范卒招手,就过来摆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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