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贡讲过这件事后,赵无恤方才知晓,原来他成为开纵横流派先河外交官,不是
听到魏驹疑问,赵无恤微微笑,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。
实际上,他讨要《绝秦书》,却不是为自己,而是想赠予位有志于成为外交官友人。
那人,自然就是还在新绛粟市奔波子贡。
几日前,在乡寺内和子贡饮酒闲聊时,赵无恤将自己“与万民同乐”志向又说遍。席话引来子贡击节赞叹,乘着酒意,也顺便爆料下他志向。
子贡说起过件在鲁国发生往事。
“吕相绝秦”,是晋厉公三年,也就是七十五年前发生事情。
当时,晋国与楚人刚刚进行第次弭兵之会,双方停战,目是各自处理起火后院。晋国抓紧时机,想抢先解决自己身边白狄、秦、齐三大敌人,将他们各个击破。
那年四月,秦勾结白狄谋晋,事迹,bao露,给晋国借口。
于是,当时执政栾书就派行人吕相作为使者,前往秦国递交檄文,正式宣布与秦绝交。
这本来是春秋国战前例行外交程序,但值得提是,吕相那篇绝秦公文,却堪称千古名篇,后人称之为《绝秦书》。
当时,他与老师孔丘,还有师兄子路、颜渊游于戎山之上。
孔丘望着远景,喟然叹曰:“登高远望,使人心悲。二三子者,汝等各言尔志,为师将听之。”
春秋之人好言志向,子路和颜渊话且不赘言,只说子贡。
子贡当时回答则是:“若有两国构难,千乘壮士披甲列陈,尘埃张天,赐手不持尺之兵,身不带斗之粮,便能和解两国之难。天下诸侯,用赐者存,不用赐者亡!”
孔子沉吟片刻,对子贡评价是:“辩士哉!”
全文洋洋近千言,追溯自晋献公、秦穆公以来八九十年间,两国之间是非恩怨。历数晋人仁至义尽,和秦人沽恶不逡,声称“秦晋之好”完全是被秦国单方面破坏(其实完全是机智晋人在坑老实巴交秦国)。
文中还揭露和斥责秦人此次卑鄙阴谋,阐明绝交和出兵讨伐正义性。
此文虽有强词夺理之嫌,但文章叙事繁而不乱,说理慷慨雄辩,行文恣肆,辞藻华美。开启《战国策》中,策士以口舌捭阖诸侯先河。
《绝秦书》还留下“戮力同心”、“痛心疾首”、“惟利是视”等几个成语。文章好得连被骂秦国人也爱不释手,仔细留存在守藏室中,让自家行人们认真誊抄,研究套路,每句话,每个词都要吃透。
于是在两百年后战国时代,秦人痛骂楚人篇公文《诅楚文》里,就基本模拟绝秦书套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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