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自己赎人而不取其抵偿之金,是道德高尚行为,为何赵氏君子和夫子都反对这种做法?
夫子抚着长须,微笑着摇摇头道:“圣人之举事,可以移风易俗,吾辈追求是以身作则,将教导施于国人,让他们学到仁爱之心,而不是自己独自去实行过分拔高道德。”
“现在鲁国富者寡而贫者多,若是你赎人而取
赵无恤不以为意,他心里暗道,这些算得什,真正好东西,都集中在新建匠作区呢。
当然,在谈生意之前,他觉得还是将两人关系再拉近些为好,便装作好奇地问道:“子贡此次回鲁国,可见到你夫子?”
子贡便将夫子出任中都宰事情告知赵无恤,本意是想抬高下夫子地位,比起原先个无职下士,邑之宰显然更拿得出手些。
不过赵无恤对此却不是很关注,没记错话,之后几年孔丘还会路走高,最终和阳虎样,宰执鲁国,个千室邑宰,只是起步而已。
他关心,是上次那件事情。
……
在乡寺中石案前铺席对坐,子贡边饮着加蜂蜜甜豆浆,边思索。
这赵氏君子,居然能知道夫子前不久对弟子们私下说过“有朋自远方来”这句话,莫非是哪位师兄弟记述吐露,传到晋国?
真有这快?
而且,这是不是说明,就如同他在半年前就开始关注赵无恤样,赵无恤也在默默关注着远在鲁国夫子呢?
“对子贡赎人而不取赎金之事,孔子是如何评价?”
说到这,子贡就更加惊异,他觉得夫子和赵无恤最吻合地方,就是在对此事看法上。
当时情形,子贡记忆犹新,在中都厅堂中,他和夫子也是对坐席上,讨教此事。
夫子是这样说:“赐呀,赵氏君子说得对,你这件事情,做有失妥当。”
子贡大惑不解,他问道:“夫子不是教导,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?赐弃利而取利,有何不妥?”
想到这种可能,子贡不由得精神振。
不过,虽然乡寺居所简陋,但这所饮豆汁,还有这光滑陶盏,价格可不低吧,难道赵氏君子是朴于外而奢于内虚伪之人?
然而,对面赵无恤却仿佛看穿他想法般,笑盈盈地说道:“子贡所饮之物,在成邑几乎每个国人都能喝到,种你带来戎菽之后,希望明年能让野人氓隶们也受此泽惠。”
他又指指那光滑瓷盏:“虽然看似光滑无比,扣之有金玉之声,其实却不贵,仅仅能当两个白陶盏价钱。”
“竟能如此!君子之领邑,真是叫赐眼界大宽。”子贡向估价极准,今日却谬之千里,心中不由得微微震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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