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贾孟提示,赵无恤就认出来,“那人是范氏家吏,他们果然抢先步来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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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无恤举目望去,只见高台上站着十来个用草绳拴在起男性,手脚粗糙,以位满脸沟壑老者为首,应该就是陶工。台下还有十多号嘤嘤哭泣女子,或许是他们家人。
他们穿着比起之前所见众隶妾要好些,至少能够遮体,神情也没那绝望沮丧,其中几个年轻人似乎还对被当众叫卖十分不满。
靠近以后,无恤也看清发生冲突双方,边是昂着头,趾高气扬皂衣小吏,身后带着几名脸横肉持剑随从,也不知道是谁家。
无恤目光又转向冲突另方,却见是位眉目俊朗,儒雅斯文青年行商,还有数名商贾同伴。
贾孟低声对无恤说道:“君子,那个后生,正是前些时日所说卫国行商,专门做赎买鲁卫籍贯隶妾,送其归国事情。”
赵无恤点点头,继续观看,只见那青年动作似谦谦君子,但说起话来,却如唇枪舌剑般犀利。
“吾等都是讲道理人,这笔买卖是先出手,已经和商贾谈好要平价赎买这些鲁人,可你作为后到者,却威吓郑商,要他贱卖于你,这成何体统?”
那小吏脸不耐烦:“谁管你先来后到,在新绛做买卖,向是身份高者得之,吾乃中军将府中匠作吏,你是什东西,也敢和争买?”
说完,便甩手,亮出腰上坠着枚雕刻熊形桑木符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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