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出,赵广德惊讶之余,看向无恤目光中不由得多份感激,心理上,也站在无恤边。
而赵无恤与赵广德携手入坐后,便直视对面邯郸稷,不卑不亢。
魏姬存心想要冷落无恤,见他忍让入席,心中暗暗得意,而邯郸稷也越发轻看他,把这当成是软弱可欺。
时近傍晚,侍女在屋内浇铸成鹤鸟展翅状青铜灯架上点起烛火,地面铺着蒲席和软榻,隔着足衣也能感受到柔软和细腻。在丝竹管乐声中,竖寺们鱼贯而入,将燕飨食器和菜肴端上来。
经过方才闹,在座四人各怀心思,室内气氛有点沉闷。幸亏先秦时都是分餐制,四人各自有个几筵,竖人伺候在旁,将摆在中央鼎、簋、鬲等大型食器里主食、肉菜等盛于铜豆陶碟内,恭敬地分别呈上。这样来,可以各吃各,赵无恤也不想与魏姬、邯郸稷围在个案几上动筷子。
这仿佛是在为她出气般,她温和地说道:“原来如此,也对,应该称你邯郸稷,你仲兄在领邑忙碌,你在公学之余,也要抽空去看看他,他可是念叨你很久。”
“小子知晓。”俩人问答,居然就这把还未入席赵无恤和已经站起身来小胖子赵广德晾在旁。
赵广德来自温地,他父亲是温大夫赵罗,这家离大宗要近些,同是赵文子之后,才分出去两代人。
但无恤知道,赵罗虽然被安排在祖庙所在温地,位置看似很重要,但这系却不争气,是赵氏各宗里出名废材家族。
温大夫赵罗为人怯懦胆小,十二年前出征平定周室王子朝之乱时,他还闹出过弃军而逃丢人举动,所以不受尚武晋人待见。而他儿子赵广德,也长得肥头大耳,文不成武不就,来到各势力纷繁复杂新绛,就像头小猪仔跑进狼窝,十分惶恐。
从室内情形就可以看出,比起邯郸稷受到魏姬重视,他则是被忽略对象,是这场燕飨上陪衬。
赵广德正在尴尬之时,却见赵无恤转过身,朝他行礼,微笑着说道:“堂弟从温地远道赶来,路辛苦,们快些入席吧。”
无恤记得,温地位于太行山之阳,也就是后世“河内”,天下膏腴。原本是有苏氏领地,后来被天子赐予晋文公,又转手到赵氏手中,战略位置极其重要。
那里还是万户大县,赵氏长期扎根大本营,富庶程度更胜过邯郸。既然眼下和邯郸稷搞好关系可能性为零,对于温地赵广德,无恤自然要竭力拉拢。
他嘴角隐含着笑意,何况,这小胖子是温大夫赵罗独儿子,温地继承人,看上去没什野心,可比邯郸稷好操控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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