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每隔半月进书禀报次,主君当知,那扶苏,并非傀儡,更没被刘季挟持,其处心积虑,起于海东,经年便全取两辽。”
“去岁,臣虽以逃卒卫满袭其后,又向伪燕国胶东臧荼通风报信,但卫满掠辽东后,东蹿入山林之中,居朝鲜之北,夫余以南,不愿南下。而臧荼无能,在碣石为扶苏大败,臣虽救助他,并将其残部送到辽东,继续袭扰扶苏后方,但彼辈已然破胆,开春后为扶苏以辽骑破之,只能避居辽南,无力威胁辽阳。”
但陈平通操作,起码也耽搁扶苏半年时间,使他在燕地未能扩大战果。
“至于燕将栾布,则已降于伪代王韩广,如今韩广有雁门、代、上谷、渔阳四郡,拥兵三万,方少却扶苏,使之止步于右北平,难以西进。”
言罢,陈平又诚惶诚恐地再拜:“臣直以来自作主张,还望主君恕罪。”
“善。”黑夫点头,高声笑道:“等天下大定,你便随还朝,你这宰牛刀,当用于宰天下,不当只宰郡!”
身后陈恢、郦食其众人皆然,心道:
“夏公未来左右丞相之,定下来!”
却见黑夫拍着陈平,让他入大营详谈,甚至还笑道:
“今宵,你当抵足而眠,好好说说这五年!”
前下拜:“臣,见过主君!”
别人叫摄政、夏公,他叫主君,关系自然是不同。
他却被黑夫扶住,陈平抬头时,瞥见黑夫左右空空如也,并没有那位“黄石先生”。
看来黑夫虽用其人,但在关系上,却仍然有防范,隔着层啊。
黑夫孰视陈平,发现他也和自己样,从昔日英朗青年,变成有些抬头纹中年人,胡须蓄得老长。
黑夫却只是沉吟未言,缓缓道:
“你可知,近日得北方之报,说韩信已兵临邯郸,赵国灭亡,指日可待。但
……
“臣今日来见主君,有两桩关系到天下安稳大事,件远,件近。”
他们都明白,这只是在群臣面前表示对老伙计亲密话,入营后,陈平点骄傲之心都没有,亦步亦趋地下拜,对黑夫严肃地说道。
黑夫颔首:“先说说那远事罢。”
“远事,乃是关于燕北扶苏!”
“你多少年未见?”
陈平感慨道:“碣石之会后,再未与主君相见,整整五年。“
黑夫继续问道:“汝妻、子可还好?”
两家关系非同般,当年在北地时,陈平家就住在黑夫家隔壁院子,共用套供暖,到胶东,陈平孩子也是尉破虏玩伴。
陈平笑道:“吾妻总算吃惯海边食物,不念叨回阳陵县,吾子陈买,也已到识字年纪,可以入咸阳,陪两位小主君读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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