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尝新麦,也成个隆重日子,晋景公就是在尝麦那天腹胀如厕,结果掉进去溺死……
但即便有如此多好处,宿麦也只是小米备胎,饮食习惯是最冥顽不化,中夏之人饮食,还是粒食为主,并将此视为自己与蛮夷戎狄区别。
食麦也是麦饭,但这玩意蒸煮出来,饭口感特别差,所谓“麦饭豆羹皆野人农夫之食耳”,不得已而食之耳。
去年入主关中后,萧何便向黑夫禀明过这种现状:
“在关东,麦饭是父母下葬时守丧食物,又有*员以食麦饭不饷新米,而称廉吏。”
战争不仅在前线展开,也在后方进行,在土地上进行。
七月初,站在灞桥上,看着又批满载粮食船只沿渭水东去,萧何与张苍这两位镇守朝中大员重重舒口气,对视眼,庆幸地说道:
“多亏去岁摄政勒令关中所有轮耕公田私田,都种满宿麦,如今却是救命!”
从开春后,黑夫东出函谷,关东反王豪杰只知道吃秦仓陈粮老本,却不事生产,许多西方被战乱波及,田地荒废,于是,素有“天府之国”之称关中便力承担主要军粮供给,每个月都有数十万石粮食东去,以至于进入盛夏后,咸阳仓禀渐空。
眼看粟尚未熟,仓吏们难免着急上火,好在五六月间,郑国渠和上林中大片大片麦田却已金黄……
“更有甚者,在以稻米为主食楚地,麦饭在甚至连喂猪狗碎稻米都不如。楚人常年吃稻米饭惯,厌贱麦饭,以为粗粝,既不肯吃,遂不肯种,祖父既不曾种,子孙遂不曾识。”
即便后来有磨、碾子,情况也没得到多少
麦子很早便被中原人种植,但最初时,小麦栽培季节和原有粟、黍等作物是样,即春种而秋收。
但渐渐地,擅长种庄稼周人农夫却发现,小麦抗寒能力强于粟而耐旱却不如,最适合小麦播种生长,不是春天而是秋天。于是,当某位不知名周人农夫试着将捧麦种留到秋初才播种时,冬小麦,也就是“宿麦“便应运而生。
由于北方粮食作物多是春种、秋收,每年夏季常会出现青黄不接,引发粮食危机,而宿麦出现,却给旱地农业中原地区个除囤积陈粮、种植大豆、渔猎采集外解决方案:它正好在夏季收成,可以继绝续乏,缓解粮食紧张,旦遇到灾年,秋天绝收,可以立刻补种宿麦,防止灾情扩散。
再加上同样亩地,麦子亩产远胜小米,于是宿麦便受到重视,顺利跻身五谷之。
至少在周朝时,便以宿麦列入五谷,祭祀祖先习俗:“维四年孟夏,王初祈祷于宗庙,乃尝麦于太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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