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其实是在胶东时,黑夫和任嚣商量,作为偏师,胶东要给公子扶苏大军铺好路,但又要注意,不能处处抢主力风头,该怎办呢?
只能先摆出架势,吓吓朝鲜,至于正式洽谈,还是将球踢,由扶苏来做决定
他们文字用甲骨文,历法用殷历,又比如这辫发,本就是殷人独特头型,也被朝鲜王室世代保留下来。
朝鲜贵族,甚至会对燕齐之人椎髻嗤之以鼻,认为这是羌戎杂俗!殷商古道才是正统!
可事到如今,箕准也顾不上朝鲜藏在内心深处那点自欺欺人,只能低声下气地说道:“小邦朝鲜公子,应邀来见大国将军,不知大邦意欲何为?”
箕准放下公子骄傲,声音恭谨,这是小国无奈。
尉阳则嗓音洪亮,带着大国军人特有骄傲。
所述皆是秦背信弃义,屡屡扣押对方君主、相邦,而打仗也如狼似虎,弃礼仪而上首功……
可事到如今,秦船已兵临城下,他只能硬着头皮上,爬绳梯,总比爬悬崖容易。
两船相错,各自下锚,个身影出现在楼船边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箕准。
箕准抬头,看清楚那是个十来岁少年将领,身着黑甲,发髻偏右,上面扎着帻,打仗时候大概会戴上胄。
少年正是黑夫侄儿尉阳,他也在好奇地打量箕准装扮:
“朝鲜南方沧海君忤逆大邦,皇帝下令征讨,然海外有风不能久留,故船队泊于列口!”
箕准仰半天,脖子有点酸,他想要上船谈,但译者转述他意思后,那小将却大声道:
“家将军说,人臣无外交之权,朝鲜若欲谈,便去满番汗,与主将,亦是大秦公子相商。”
“什!?”
箕准只感觉自己被耍,大老远跑到这,屈尊请求上船洽谈,可对方却说们没资格谈,你去北边百余里外另找他人……
这位朝鲜公子,并不像秦朝公子那样,衣冠楚楚,而是如同个戎狄般,左右两侧梳辫,辫梢卷曲,下垂至肩,但头顶又加冠。衣裳也有些不同,裳外有蔽,玉佩环挂在胸前而不是腰上,雕刻成鱼模样。
“怎穿成这般模样?”
这在尉阳等人眼里,未免有些不伦不类,他们窃窃私语,觉得好笑。
再看箕准随从们,基本都是辫发。有总发至顶,编成条辫子,然后垂至脑后;也有将头发编成辫子,盘梳于顶。贵者戴冠,贱者戴巾,更有将头巾卷成长条,绕额周,再束在头上。
尉阳不知道,箕氏朝鲜本就是是个文明活化石,比起自诩为殷商后裔,可实际上礼仪、发式、衣冠都已经周化宋国,箕氏朝鲜几乎原模原样保留殷商时期切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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