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长沙守屠睢为将军,豫章尉、会稽尉为裨将军,南郡监御史禄为监军。统兵十五万,民夫十五万,南征百越
虽然秦始皇放手,但再让黑夫为主将,重新做旧部们上司,执掌数十万大军,久居南方数年,恐非好事。
加上黑夫年轻,若为统帅,此战之后,必定封侯!三十出头侯,这之后呢?便封无可封。
秦始皇倒也不怕失衡,虽然王贲回咸阳后旧伤发作,恐怕也要随其父而去。但还有蒙恬,还有李信,这两个已经封侯壮年将军在上面镇着,黑夫又能如何?
皇帝只是觉得……
“年少封侯,功高难赏,并非好事,若朕这时候任他为将,不是信他重他,而是害他……”
秦始皇三十三年,仲春之月大朝会上,丞相和御史府已拟好宣战诏书。
“昔者,宋杀楚使者申舟,楚庄王闻之,投袂而起,屦及于窒皇,剑及于寝门之外,车及于蒲胥之市!”
这意思就是,楚庄王听说自己使者被杀,勃然大怒,拍案而起,光着脚就跑出去,捧鞋人追到庭院才赶上,为其穿上履,捧剑人追到寝门之外,为其挂上剑,驾车人追到蒲胥之市,请庄王登车,直趋军营,发兵围宋……
“今秦之强,十倍于楚,瓯越小弱,尚不如宋。然边鄙夷越,竟敢轻慢天朝,杀行人,此奇耻大辱也,不惩之不足以扬天子之威!”
皇帝本来就打算对百越用兵,这下可好,连战争理由也名正言顺,不过,皇帝可不想大军出动,只打场小仗,灭个小部落,而决定将所有越人,都作为打击和征服对象……
平齐乱时,黑夫是杀鸡刀,王贲是宰牛刃。
但在南征上,黑夫却已然升级,成皇帝不舍得轻用宰牛刀。
是他日可为将相人,而不是次性消耗品……
反之,将已经五十岁屠睢提拔上来,让帝国再多位战功赫赫迟暮将军,不是什坏事。
于是秦始皇颁布最终人选:
作为事件爆发地,西瓯自然首当其冲,成用兵重点,先残灭西瓯,再顺势扫清其他诸越。
相应,让皇帝犹豫许久主将人选,也就此决定。
黑夫与屠睢,他们方略各有侧重,可以说不分伯仲。抛开方略与是否胜任问题,单从政治层面考量话,秦始皇就更偏向于屠睢,而不是黑夫。
皇帝是亲自去豫章郡巡视过,当地监御史暗暗禀报,说豫章黑夫旧部甚多,在县级里,掌兵基本是黑夫乡党,虽然没有太过分结党营私,但让他们相互勾连,长此以往,不是什好事。
秦始皇将这些密报听在耳中,但却只是淡淡地说:”知道。“这件事便不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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