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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夫与旧部们信来信往时候,秦始皇这场漫长巡视,也接近尾声……
离开豫章后,秦始皇取道衡山,浮江西行,至长沙郡,会见长沙守屠睢,和豫章守、尉样,屠睢也向皇帝请战,说“西瓯年年入寇滋扰苍梧”,其首领还窝藏旧楚贵族,大秦必须加以惩戒。
秦始皇不置可否,表示回咸阳后令群臣议之。
离开长沙后,皇帝过湘山祠,这次,湘江万里晴空,秦始皇没有遇上大风,于是湘山侥幸没惹怒秦始皇,避免被三千刑徒伐空满山树木,露出红土,仿佛穿上赭衣那幕……
发大军,却得面临两个严重问题,是交通。
小陶说,百越和中原交界处受高山限制,人迹罕至,车道不通,乃天然屏障。有时候,地图上直线相距不过十余里,而实际上却要跋山涉水,距离拉长到上百里,那些险阻丛林,更只有当地人才熟悉,秦人商贾画地图也不能详尽记载。从豫章南下,需要翻山越岭,行走数百上千里,穿行于深林竹丛,损耗实在太大。
除交通,还有气候问题,两广这时候还是片热带雨林,丛林中多有蝮蛇猛兽,没有四季之分,只有雨旱两季。雨季炎热漫长,别说是北方人,就算是江淮带人去,也难以适应,往往生病。呕吐、腹泄、霍乱等疾疫不断流行,若大军南下,千里辗转,传染更甚,还没交兵打仗,便会十死二三……
这些问题,当年黑夫率部进攻豫章时都遇到过,而百越两广,以上问题更会凸显数倍!
所以小陶作为南疆守将,认为对百越开战,视之若易,行之甚难,前去攻打,只会得不偿失。
正月(十月),秦始皇抵达南郡江陵,视察大江舟师,最后由武关归关中。
秦始皇三十三年,仲冬之月(十月),在第场霜雪降下时,秦始皇终于抵达灞桥,回到都城……
列位公子,群臣百僚均来此迎接,皇帝这次巡视,长达年多,期间颁布《挟书令》《坑术士令》等多项法令,决定向天下推行胶东模式,规范管理私学百家,重点兴农、工之学,收紧对地方豪长政策,导致琅琊郡刺杀,以及齐地叛乱。
虽然刺杀虚惊场,叛乱也很快就被平定,但留在咸阳群臣,也不
片乐观膨胀中,难得有个能分析利弊人,黑夫不由嗟叹:“唯小陶之言,深合意!”
他也觉得,这场仗非但不能让豫章等地获利,反倒会将南方这数年来良好发展形势,陡然中断!
至此,黑夫对这场战争态度,已经十分明朗。
但他嘴边随即又泛起丝苦笑。
“但态度,是支持还是反对,对皇帝而言,真重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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