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田横激,那个宁可死于国事,也不肯坐以待毙田儋回来,他扫视众人:
“为抒出
言罢,他大声道:“这便是反秦缘由,若是如晏氏、公学弟子、夜邑闾左等辈,得秦人嗟来之食,日子过得好好,为何要反,吃饱撑着?二三子随兄弟反秦,皆因心中有不平,当日不问缘由,杀官相迎,今日死到临头,反倒要思索为何而反,有用?”
田横这自述说得真实,但却让田儋恍然大悟。
“这就是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?”
田儋哈哈大笑,田横不擅长言辞,做事根筋,但只有向他这样人,才能对自己做事,至死不渝吧!
他笑容收敛,回答乐扁问题:“秦人逐扫灭诸田,不平于田氏扎根狄县百年,枝繁叶茂,却要被强行迁离,故而造反。”
,这场造反,成徒劳无功扑腾。田荣、田都相继战死,昔日门客也死伤惨重,甚至连他扶立齐王田假,也在秦军破城时失散,此刻大概正在哪个角落里躲着瑟瑟发抖呢。
而眼下,让田儋最后悔就是,追随他两万余人,战死无数,侥幸活下来,也要惨遭屠戮,再按照秦严刑峻法,牵连其家人,何止十万?这些都是怀念齐国好齐人,却要被杀绝,复齐,自此再无指望。
他没有成为齐国大功臣,却成田氏大罪人……
就在田儋久久无言时,个大嗓门却替他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大丈夫生于世,不平则鸣,仗剑而起,还能是为什?”
“齐地郡县,诸田不得为长吏,不平于满心志向,却只能当介黔首,故而举事,齐王建、后胜昏君庸臣败掉祖宗社稷,要凭自己本事,夺回来!”
田儋不止是想当“田单”,他甚至想做田单没做事,将无能庸碌王室脚踢开,自己来当齐王!
内城仅存这数百人,亦人人皆有自己“不平”。
田横手下海寇,昔日齐国兵吏,不平于失去昔日所有,不平于被秦军封锁饿死在海岛命运。
乐扁等轻侠技击,则不平于秦律打击轻侠,让他们不得自由,遇到不平,仗剑而起,这不是轻侠该做事?
……
说话是田横。
田横赤着上身,他身被数创,血淋淋,甚至有支弩箭深深扎进大腿,走路瘸拐,但只用衣裳随意包扎,拄着矛,站在墙头,目视田儋,也对所有人道:
“齐国两百载社稷毁于旦,齐王建被饿死于松柏之间,眼见宗国破灭,为之不平,故背井离乡,藏身海外,力图复仇!”
“秦以秦吏治齐,苛待世族,待诸田犹如猪羊,或屠或迁,身为诸田员,为之不平,故率众而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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