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,秦始皇对临淄治理评价很低,却对胶东新政赞不绝口,离开胶东时,还给那黑夫赐字:即墨……
吕齮虽然嘴上不说,心里终归是有些嫉恨,只是他与黑夫井水不犯河水,犯不着结仇。
但发生在临淄叛乱,却让吕齮管不那多。
他觉得自己很冤枉:强迁诸田是黑夫首倡,那四千海寇也盘踞在胶东岛屿上,结果他们不敢在胶东闹,却跑到自己辖区作乱,是当临淄郡好欺负?
又气又怒,加上想推卸责任,在给皇帝
郡守,若无朝廷旨意,吕齮不用亲自领兵作战,但守土有责。现如今,临淄济水以北四五个县完全沦陷,吕齮已经达到撤职标准,若让叛乱进步扩大,成燎原之势,那他对皇帝说“不是叛乱,只是群盗”定会成为害死自己供词,几个脑袋都不够砍!
可现在,单靠临淄郡平定叛乱,是没可能,楼亢将叛军拦在济水以北,已是极限。
这时候,临淄郡丞出主意道:“郡守不必担忧,济北有乱不能来助,朝廷援军也还需些时日才到,但还有胶东之兵!胶东已逐尽诸田,再无后顾之忧,尉郡守已奉陛下之命,率陆师接近临淄,舟师也扬帆起航,只要数日,便能与临淄兵汇合,水陆并进,平定叛乱!”
看上去主意不错,切交给胶东那个能打仗又能治郡黑夫即可,但吕齮却只阴着脸言不发,郡丞这是在出言挤兑他呢!
作为年过五旬老臣,吕齮能被派到人口近两百万大郡临淄做郡守,倒不是因为有多大功劳,主要是资历足够,入仕三十余年,积累考绩走到这步,顶多在嫪毐叛乱时,他身为咸阳丞,有过点亮眼表现。
到临淄后,吕齮也将这里治理得不错,虽然临淄稳定主要原因,是王贲这座大山镇着,齐人敬畏。
去年,王贲离开临淄回咸阳,吕齮顿时感到巨大压力,这种压力不仅是临淄齐人难以治理,也在于他邻居,胶东郡守黑夫表现太过亮眼……
规范私学、招徕农家、夷灭夜邑田氏、发现金矿,几乎每隔数月,黑夫就要鼓捣出件轰动齐地事来,与之相比,平安无事临淄显得有些暗淡。
等到秦始皇帝东巡时,这种情况更甚,吕齮听长史话,搜集各种祥瑞去献,比如巨人踩踏大脚印,结果又被黑夫比下去。“自然祥瑞不如人祥瑞”,也真亏他说得出来,却又次让皇帝大悦,亦有对吕齮等人伪造祥瑞暗讽。
接下来,临淄儒生闹事,以古非今,吕齮也落个管理市井不善罪责,遭到训斥。而黑夫呢,他搀和修书、焚书之争,力阻李斯之议,成百家救星,时间风头无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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