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乘着这恰好好处氛围,方术士们开始向秦始皇请求,可以去琅琊,祭祀四时主,在那多待段时日,待到明年开春,乘坐楼船出海,寻找三仙山!
这是个阴毒调虎离山之策,胶东是黑夫地盘,很多事情在这是不好办,但琅琊就不同,那儿才是方术士新大本营,他们谋划,他们对秦始皇建议,黑夫鞭长莫及……
这时候,默然良久黑夫终于说话,他出面禀道:
“陛下,海寇尚盘踞于齐地诸郡海岛之上,不时袭扰沿岸,如何能安心寻找仙山?再者,大海淼淼,风浪巨大,旦迷失,难以返航。臣闻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,百金之子,立不倚衡。提议之人,真乃居心叵测!”
“扫灭海寇,肃清海岛,这不是胶东郡守份内事?”
黑夫、子婴等群臣,以及安期生、卢生、韩终等方士,跋涉数百步,终于走到大石碑下,这才看清,上面已经被风吹雨淋,有些掉色三个大字:
“天尽头!”
这里给人感觉,确像是天地尽头,立于悬崖之上,眺望茫茫海波,秦始皇长舒口气,看来,他心情已从等待海市蜃楼不得失望里好转过来。
随行其余人,却各怀心思。
卢生在打量着黑夫,他认为此人才是方术士大敌,直在防备黑夫会使绊子。但这路上来,黑夫却没有贸然进谏,或许是他知道,皇帝已对此事入迷,当面说什寻仙求道不可能,反而会适得其反吧。
卢生见黑夫入套,心中冷笑,立刻进言道:“陛下,不妨就先请胶东郡守开春之前击伐海寇,臣等再奉陛下出海不迟!”
秦始皇皱起眉来,看向黑夫:“开春前扫清海寇,黑夫,你能办到?”
“恐怕不行。”
黑夫如实禀道:“陛下,冰冻三尺非日之寒,齐亡时,雍门司马以齐舟师入海,给朝廷没有留下片板,过去几年,诸田直与其暗中往来,供给钱粮。海另头,又有东夷君长沧海君,
他也没满口胡话,说些自己根本无法解释清楚来源故事,来混淆视听。
胶东不是陇西,这次黑夫身边,没有老巫雅来帮他背书。
同样事,从不同人口中说出来,效果大为不同,譬如蓬莱仙山等事,由安期生来说最妙,因为他名声在外,你换个人来说,便大打折扣。
所以黑夫看上去格外沉默,使得韩终低声对卢生道:“这黑夫郡尉,当初与吾等合作多好,然皇帝听千岁翁之说后,已决定要在东海寻仙……”
但卢生却不认为己方已经完全获胜,也不认为这黑夫已经全然放弃,方术士计划,还差最后着,他们才能抵定胜局,让皇帝支持出海寻仙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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