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是黔首之食,却是天下巨利。”
秦始皇环视左右:“少府张苍何在?他不是博学,还管着朝廷度支,且来与朕说说天下盐政。”
“陛下,张苍随胶东郡守先行去海滨。”廷尉叶腾站出来拱手道,李斯被秦始皇留在临淄主持齐地收书修书事,叶腾就成随行朝臣之首,也有人说,这是李丞相故意不来胶东观政。
“要他时他不在,用不到他时声音却挺大。”
秦始皇有些不悦,看向叶腾:“曾听卿说过,你当年为小吏时,也管过盐粮,那便由廷尉与朕略说二。”
黑夫作为胶东郡守,在前方安排行程,秦始皇大部队,则在其后二十里外,就在张苍为第次看到大海而嗟叹时,秦始皇正在海滨最后个亭舍处,吃着御厨临时烹饪出食物。
秦始皇并不像齐桓公那样,是个吃货,这或许与他肠胃不好有关。天下事千头万绪,秦始皇每日时间都很紧张,习惯边吃边工作,最后因为批阅入神,羹菜皆凉,却没吃上几口。加上人到中年,肠胃渐渐不行,故每餐都只食少许,也不求奢华齐全,对近几年关中流行花里胡哨各种食物更不感兴趣,依然保持传统,简单六道荤素羹饭即可。
谒者侍从用银针和自己性命两次试毒完毕后,秦始皇才操持着筷箸,挑起条烹熟鲜鱼入口,却又皱起眉。
“盐重。”
负责御膳雍人如临大祸,连忙跪倒在地,庖厨也被提溜来请罪,说虽然餐具鼎簋都是从咸阳带来,但用却是本地海鱼,海鱼肉里自有盐分,故而略重。
他也不挑人,挥手,让叶腾在自己吃饭时在旁讲述。
叶腾笑道:“陛下,这盐看似寻常,天天都吃。但实际上,却足以决定人之生死,国家强弱!”
“哦?”秦始皇来兴趣,让叶腾细细道来。
秦始皇倒也没大发雷霆,让庖厨起来,问他道:“所用之盐,是少府之盐还是本地盐?”
“是少府盐。”庖厨很爱惜自己性命,哪敢用来历不明盐啊!
他补充道:“少府有两种盐,北地花马池青盐,和安邑白盐,都是少府亲自派人去当地取得,运回咸阳储藏……”
“天下之盐三分,两分出于齐,但少府为何不用齐地之盐?卿等可知?”秦始皇偏过头,问群臣这个尖锐问题。
群臣面面相觑,倒是小时候过惯苦日子中车府令赵高笑道:“陛下,花马池青盐出于边疆,色泽最佳,味道最正。而安邑古称大夏,大夏之盐,和之美也。此两二,最适王者调味。而齐产盐虽多,但多数味涩,若是煎煮不当,还有股焦苦味,这是庶人黔首之盐,岂能入于陛下之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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