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！？”
原本以为，黑夫是在帮他
左丞相王绾大惊失色，李斯也微微
愣，倒是秦始皇眼前亮，来
兴趣。
抛出惊人之语后，黑夫道：
“臣在咸阳时，有幸读过《韩非子》中《五蠹》篇……”
李斯瞥眼黑夫，这是皇帝最喜欢文章，而每每提及韩非，秦始皇常是既悔且怜，也会想起来，是李斯给韩非送去毒药。
，中国还没有为前朝修史传统。列国修都是自己编年史，如鲁之《春秋》，晋之《乘》》，楚之《梼杌》，秦之《秦记》。
不过也有例外，张苍恍然大悟，立刻出列道：
“陛下，臣曾任柱下史，御史府石室中，曾收录魏国史书，因以竹为书，以年为纪，亦称《竹书纪年》，与别国之史不同，竟是从五帝之事开始记载，故有《五帝纪》《夏纪》《殷纪》《周纪》《晋纪》，最后才是《魏纪》……”
魏国这部史书，可以说是为前朝修史典范，也是黑夫设想修史范例。
李斯不以为然：“天下之士，常以前代、六国之史讥讽朝廷法令行政，禁尚不足，岂能修之？这不是南辕北辙
！”
黑夫仿佛不知，侃侃而谈：“韩子在五蠹里说，上古之世，人民少而禽兽众，人民不胜禽兽虫蛇，这时出现—位圣人，他在树上搭巢穴，避免地上之害，民悦之，使王天下，号曰有巢氏。
“当时人民吃是野生瓜果和蚌蛤，腥臊恶臭，伤害肠胃，民多疾病，寿命短暂。这时候，又出位圣人，他钻燧取火，用来烧烤食物，除掉腥臊臭味，使民少病多寿，民悦之，使王天下，号之曰燧人氏。”
“有巢氏、燧人时，人以木为兵器。到神农之时，以石为兵器，砍伐树木，开始建立屋舍。大禹之时，这才学会冶炼，以铜为兵，开山疏导河流。到近数百年间，又作铁兵，到陛下施政这几年，百姓才多以铁制农具耕田犁地，较铜农具更耐用，力半而
黑夫却笑，说起件不相干事：“在右丞相眼里，尧舜时代是怎样？”
李斯淡然道出他观点：
“孔、墨之学，均称道尧、舜，然取舍大不相同，甚至相互矛盾，但都自称得到真传。自儒士称道殷周之际到现在八百多年，自墨者所推祟虞夏之际到现在两干年，其史已不能尽知，三千年前尧舜，更是无法确定！儒墨说那是极盛之世，然
以为，均是编造伪言，这些法先王者，不是愚蠢，就是欺骗！故老夫不谈尧舜！古法先王者均可论罪！”
“尧舜不足法也，右丞相真知灼见！”
黑夫翘起大拇指：“依看，这世道，非但不是越古越好，实是相反，越往古越差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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