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收多得,少收少得,商鞅就是用这种方法,鼓动秦人勤耕。若你懒到连遍地撒种就能收获石半都没有,那就没资格种地,可以把田交还官府,做隶臣妾或帮佣去吧!
黑夫道:“既然不能降低田租,那就只能提升亩产,当亩地能产
黑夫叹口气:“你说得对,乡校之事,骗得士人入彀,却骗不农夫肚皮!”
与秦完全相反,齐国作为发达国家,靠卖盐赚外汇,国内赋税不重。百姓殷富而足,粮食吃不完,可以酿酒,吃饱喝足后,还有闲情逸致去街上蹴鞠、六博,搞搞鼓瑟吹笙等业余爱好,现在呢?
自从秦统治胶东后,胶东人就只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,能拥护官府才怪!后世加百分之税,就足够老百姓骂几年,何况秦口气加那多?
百姓心中有杆秤,日子比从前好还是差,你当他们不知道?这也难怪,胶东人都怀念齐国,恨不得秦朝立刻倒台,能恢复十税好日子呢……
萧何斟酌着说道:“官府收田租,确实有些重,除租子外,百姓还要缴纳口钱,服徭役,民间已是怨声载道。”
吏,助官府深入乡里!”
萧何拱手:“何当尽力而为。”
之后,萧何又欲言又止,思索后作揖道:“郡守,招安士人儒生,使之进入公学为官府所用,此举虽好,但只触及胶东皮毛啊……”
萧何很清楚,黑夫能否治好胶东,重点不在于这群只占人口不到百分之读书人,而在于沉默大多数,在于占人口九成农民!
给读书人名利,农民是享受不到,他们对官府,依然充满敌意。
他学知识很杂,懂点诗书,又学过律法,但内心深处,还是和陈平样,偏向黄老,是赞成轻徭薄赋。
“田租是不可能降,至少暂时不可能。”
黑夫踱步之后,也摊开说。
税率是皇帝,是朝廷定,黑夫作为地方郡守,私自更改就是触犯国法,上计那关就过不去,还会被秦始皇怀疑,他用公税为自己收买人心……
但好在,秦田租并非浮收取比例,而是牢牢定在“亩石半”!
理由很简单,数百年前,齐景公时代,收国人三分之二税收!
田氏代齐后,搞是黄老政治,轻徭薄赋,藏富于民,只收十税。即便地方卿大夫搜刮层,也不过是十二税,亩地(大亩)产3石,顶多交6斗米……
而秦田租,则是“亩石半”……
秦收泰半之赋,这不是黑,而是事实,田租口赋盐铁之利二十倍于古,二十倍没有,两三倍却是有。
这也是法家治国特色,不收重租,怎可能年年征战?怎可能修得起长城、骊山陵、关中宫室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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