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于是周公乃叹曰,呜呼!鲁之后世,将北面事齐矣!政不简不易,民不有近;平易近民,民必归之。”
他朝黑夫拱手道:“果然,后世数百年,齐强而鲁弱,究其原因,当始于太公与伯禽之政不同,此所谓因俗而治也!”
“今郡
他六十多岁年纪,作为荀卿高足,辈子都在研究《诗》,性格温和柔善。先前虽不愿与官府合作,但也没鼓动弟子生乱,所以黑夫犯不上与他为难,若是将老头逼死,对以后施政不利。
旁陪坐萧何见气氛尴尬,起身朝浮丘伯敬酒道:“今浮丘伯愿说雅言,为县三老,此乃即墨士人之福也。”
就像曹参说样,那群年轻儒生罪,可轻可重。为弟子们性命,浮丘伯勉强答应,愿意做“县三老”,换取官府对他弟子从轻发落。
这是个虚职,名义上负责道德教化,其实并无任何实权,只是个象征。
黑夫目,只是想选个德高望重人,做他维持会长。秦吏需要面旗帜,收拢胶东儒生,将他们纳入“郡祭酒”治下,如此来,黑夫就控制教育和舆论。
里面也常有几个硬骨头。
“郡守说,他会答应。”
曹参笑道:“郡守说,因为浮丘伯,是位好老师!”
……
郡守府内,黑夫让人备下筵席,请浮丘伯上座,态度恭敬。
沉默良久后,浮丘伯终于说话:“郡守当真以为,此举能治胶东?”
这老头,明明能说口流利雅言!
黑夫比手:“浮丘伯有何指教?但说无妨。”
浮丘伯道:“不知郡守有没有听说件事,八百年前,太公望与伯禽分别就封齐、鲁。太公之国五月,便报政周公。周公问,为何如此疾速?太公对曰,吾简其礼,从其俗,故疾。”
“而伯禽之鲁,过三年才报政于周公,周公问,为何如此迟缓?伯禽对曰,变其俗,革其礼,故迟。”
“张苍曾与说过,他入学兰陵时,荀子门下,以浮丘伯为长,对他多有照顾,与张苍为友,对浮丘伯,当兄事之……”
黑夫又叹道:“荀卿学问,囊括九流十家,兼容并包,而其门下,也是人才辈出,且不拘泥于家之言。”
“有李丞相,为百官之首,掌丞天子助理万机,典天下诛讨赐夺。有韩子,集法家之大成,著书立说。有张苍,博闻强记,由善数术;还有浮丘伯这种闻名齐鲁大儒……只可惜黑夫晚生十多年,不然,必至兰陵,不求登堂入室,只让坐在外围,旁听荀子堂课,黑夫也满足。”
这是实话,中国二千年来之学,荀学也,不服不行。
黑夫夸赞荀门,浮丘伯嘴角动动,却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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